没能问出想问的,连顿午饭都没蹭上,云舞就回王府了。
刚回去,春雨急急来报,面带喜色:“王妃,王爷醒了。”
“醒来!”
云舞的表情,既惊又怪,唯独没有喜。
春雨心思细腻,瞧的清楚,但是嘴上她什么都不敢说,只是道:“您赶紧回去吧,王爷要见您。”
“哦。”
淡淡应一声,云舞看了一眼身后的朱嬷嬷:“既然王爷醒了,朱嬷嬷怕是不便再和我们同室而眠了,春雨,给朱嬷嬷另外安排房间。”
朱嬷嬷却道:“六王妃天资聪颖,奴婢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您的了,送了您回来,奴婢就要回宫了。”
“这样,那慢走,春雨,去送送。”
“是,王妃。”
朱嬷嬷走了,云舞倒还有几分舍不得。
不过这回她也没心思舍不得朱嬷嬷,更多是在想慕容笙醒来的事情。
想着,人已经到了朱雀院,玉碟迎出来,脸上也是和春雨一样的喜色,好似要恭喜云舞的样子:“小姐,王爷醒了。”
“恩,进去吧。”
入得室内,就看到黑压压的一圈人,围在床边,最里面的,是简鸿章的脸。
见她进来,那群奴才们忙给她请安,云舞点了点头,朝着床边走去。
慕容笙这个时候醒了,云舞可真有点不愿意,但是人家醒不醒,也不是由她愿意不愿意决定的。
虽说做了十多天的夫妻了,梦里头还把夫妻之礼都给行了,但毕竟还是陌生人,云舞可做不出欢喜的样子,扑上去抱着慕容笙感激大哭。
见到床上被扶着坐起的慕容笙,她只是疏离一笑,淡淡问候了一句:“王爷醒了。”
也许是这态度太过凉薄,周围的奴才们低头议论纷纷起来。
“王妃怎不见半分高兴啊,王爷醒了,她怎么还和个没事人一样。”
“她啊,本来就不喜欢咱们王爷,嫁过来也是被逼的,她只怕巴不得咱们王爷去死吧。”
“这女人,毒死了王爷最心爱的两条鲤鱼,还对王爷这么冷淡,真以为自己是谁啊。”
“……”
云舞耳朵好,这些话一字不差都落进了她耳朵里,她倒是没在意,简鸿章却开口训了人:“都出去吧,没事干了吗?”
“是,简管家。”
众人散去,简鸿章替慕容笙拉了拉被子:“主子,这就是您的新婚王妃,云家的三小姐云舞,现年十五岁,上月底成的亲,嫁过来有十多天了,今天刚刚进宫给太后请过安。”
“知道了,你也下去吧,还有你。”慕容笙开口,那声音因为长久未开腔而略带嘶哑,可这嘶哑,却带着一股清风般的美妙,宛若天籁,醇厚磁性。
简鸿章和玉碟被打发了出去,云舞咫尺之遥站在床边,慕容笙也正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浅薄的,温柔的笑意,温润如玉,宛若谪仙,这是坊间形容他的八个字,当真是半分不假。
云舞见到慕容笙的笑,就想到梦中那个狂野的他,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看来梦,就是梦啊。
“你坐吧。”他也客客气气,笑意温和。
云舞不客气,坐下。
“王爷看到我似乎并不意外,也没生气,你是豁达呢,还是破罐子破摔,觉得无所谓娶的是谁?”
没人她就不瞎讲究什么规矩,说实话让她在慕容笙面前自成一句臣妾,她怕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
慕容笙倒也不讲究,轻咳一声,笑道:“不是豁达,也不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而是因为一些你不知道的原因。”
“哦,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那我现在能知道吗?”
“你过来。”
他轻轻招手。
云舞猛然一个激灵。
恍惚间梦中,他光着上身泡在鲤鱼池里,也是回头对她招手,招呼她过去。
那些激情的画面一直碰撞在脑海,她脸红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我不过去,你要说就这样说吧。”
“呵,你怕本王?”
“我,我才没有怕你,你躺在床上,我站在地上,我害怕你吃了我不成。”
“胆子真的挺大的,本王一醒来,简管家就告诉本王鲤鱼池里的鲤鱼死了两条,虽然他没说怎么死的,但是是你吧?”
“是我怎么了?”
云舞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的眼睛看着,就觉得一阵阵的心虚。
当时弄死两条鲤鱼,还没觉得什么大不了,受罚的事情一过去,更是不拿那当回事,可现在面对慕容笙的“审视”,她竟然有一刻孩子气的想抵赖。
慕容笙将她的所有表情收于眼底,眼中的笑意越发扩散:“死就死了吧,养的年岁也够久了,再养下去要成精了。”
云舞对他的包容,完全出乎意料。
之前听简管家的语气,这府上的百余条人命加起来都不及鲤鱼池中一条鲤鱼来的金贵,看来慕容笙到底是个暖男,疼爱鲤鱼,但是也不至于真为个鱼怎么滴,定是简管家小题大做,给她下马威了。
却听得慕容笙继续道:“不过终归养了许多年,也养出感情了,这样吧,明天起,你就帮那两条鲤鱼念经超度吧,念满九九八十一天,本王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凭什么,简管家已经罚过了。”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是个暖男,怎么“下手”比简管家还狠,念八十一天经,怎么不把她拖出去杀八十一回?
慕容笙对她的抗议,视若无睹,只是懒懒一笑:“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