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你一定不寂寞,所以才不会在意女人的想法。”她从镜子里看着他,在那双深如大海的眼眸里,她什么都看不到。
他机械性地吹着她的头发,这五年他不是不寂寞,而是非常的寂寞。他也不是不在意女人的想法,而是只在意她一个女人的想法。
呜呜的风声不停响起,一会,她的一头秀发吹干了,蓬松在她的脑袋上。
放下吹风机,北堂明寺倾身上前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
五年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了,她长大了。她再不会捧着精致的糖盒站在他的门口,笑盈盈地看着他。
“欢欢……”北堂明寺的大掌缓缓向上,沈欢颜瞪大了眼睛,盯着镜子里面的那只手停在了她的心口上,“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肉做的,不然呢?”她看到自己在笑,很勉强的那种,“谢谢你送我去医院,你今天有个演讲,不赶回去吗?”
“赶不回去,那也是你害的。”
沈欢颜敛了笑,她知道那个演讲说起来还很重要,耽误了,少不得会被人说什么年少轻狂不懂尊重。
因为去参加这次商务会晤的,可都是些商界大佬。
“怎么?担心我?”见她一副惹人怜爱的摸样,北堂明寺的心软了,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着,眼眸里充满了疼惜和宠溺。
“别怕,有我,嗯?不过是形式而已,有人说,就让他们说……”
“阿寺!”他的温柔击溃了她心底最脆弱的那一丝防线,此时的她神经绷紧到极点。
她是最不想连累他的,因为虽然恨他,可她也清楚自己曾经欠了他什么。
“你叫我什么?”他听得很清楚,可还是想再听一次。
“阿寺……”
“欢欢,”他收紧手臂,将怀中的她搂得更紧,力道之大,几乎像要将她揉碎了嵌入自己身体内。
沈欢颜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臂。
重逢以来的这些日子,或许她内心是真的潜意识的在抗拒他,只因为,她很明白,这个男人不是她还能爱的人,也不是她此生能攀附的依靠。
她承认自己很怯懦,她害怕与他相处的时候会不自禁的沦陷下去,她害怕他们彼此给予的伤害,害怕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她一直拼命的回避他抗拒他。
可是现在,她必须要接近他,适应他,不然锦辉跟恒天的合作就不可能顺利了。
“我想休息了,你不用管我了。”
“我也很累了,昨晚一直没合眼。”他低低的笑了声,唇轻轻的擦过她的脸颊,停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那你洗澡换衣服,我先出去了。”
北堂明寺没有阻止她离开,很欣然地松了手。
沈欢颜走出浴室,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拿手机,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后,她走到落地窗前拨通了电话。
“喂!李医生吗?”
“是我,欢颜,有事吗?”李熙泽温柔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了出来。
“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沈欢颜想起自己要问的事情,有点难以启齿。
“没关系,你问,我能帮到你的,肯定会尽力而为。”
“我要怎么做,才能在……有男人触碰我的时候,不产生晕厥呢?”
那头沉默了一小会,才重新响起了李熙泽的声音:“是那个男人吗?”
沈欢颜用沉默表示了肯定。
“其实按照你的病例来看,你是不应该再跟他有任何交集的,这对你的心理康复没什么好处。你很爱他吗?我是指的现在。”
沈欢颜再次沉默了。
“欢颜,你不说实话,我没办法帮你。”
“李医生,我不知道是恨他还是爱他,可是我现在必须要接受他……”
“然后呢?”
“然后……”沈欢颜自然是没有考虑过然后,她能想到的只是现在,只是那个必须要拿到手的合同。
“你现在在哪里?”手机那头,李熙泽问。
“我在a市。”
“是吗?刚好我也在a市办点事。晚上我们再联系,我给你开点药,但愿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你!”
“干嘛跟我客气?晚上见!”
“晚上见!”沈欢颜挂了电话,靠着落地窗,看着花园里盛开的红玫瑰怔怔的发呆。
……
此时,a市李家老宅里,李熙泽站在自己卧室里的露台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熙泽,谁的电话?”屋子里,坐在轮椅上的李永成问,在他身后推着轮椅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挽着发髻,穿着一身深灰色连衣裙,样貌清秀的中年女人。
“爸爸……”李熙泽进了屋,看到那名女子时,皱了皱眉头。
“熙泽,你难得回来一次,跟你爸爸好好聊聊!”郑林菀看着李熙泽从她表露出的冷漠的眼神,有点难过。
多少年了,这个孩子居然还是没有原谅她。
“你们父子俩好好谈谈,”她抚了抚李永成的肩膀,温柔的笑了。
郑林菀出去了,房门在她身后掩上了,李永成有些不悦的瞄了儿子一眼:“怎么?还是没想明白吗?林菀好歹也是你的姨妈,你当初气我们走到了一起,出走美国十几年,前年回国这个家你一次没回过。你怎么不替我们想想,外面的人都一直以为我李永成后继无人。”
“我要进宏成集团!”李熙泽身躯笔直地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李永成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我虽然在国外学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