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云承如此,缓缓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想要安慰于他。
可谁知,我才触碰了他,他便吃疼的把我的手弹开。
“承儿……”我见此,十分不解。
云承这下更是惶恐“母……母后恕罪……儿臣不是……不是故意……”
“无碍无碍,母后不怪你。”我赶忙安抚道“只是你这般反应,可是受了什么伤?”
“没……”云承收紧了手,把自己抱成了一团,小心翼翼道“儿臣很好……”
“承儿不怕,若在长春宫里过得不爽快儿,尽管与母后说。母后是你嫡母,不管发生任何事儿,都会为你做主!”
云承听言,咬了咬唇,不再开口。只是一双头埋得愈发低了起来,活活有一副要把头埋到椅子下方之势。
我见此,便轻轻掀开了他的衣袖。
这一掀,可不得了!
嫩白的手臂上,布满了新伤旧痕。那些伤痕,有的已经如同一条条蜈蚣,成为了云承身上一辈子的印记。有些,还渗着血,甚至发了炎化了脓!
这些伤痕,有的是鞭子所致,有的是刀子所割,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指着云承的手,厉声儿质问起了云承身边儿的姑姑。
那姑姑见状,噗通一声儿便跪了下来“回皇后娘娘话,这,这都是……”
那姑姑在心里想了一会儿,许是想不出什么说辞,便胡编乱造起来“皇后娘娘也知道,孩子到了这个年纪,总是调皮不已。一调皮儿起来,婉仪娘娘教导三皇子殿下,便各位费心。所以……所以难免会教训教训三皇子殿下……”
“调皮儿?”我冷冷的勾起了嘴角“三皇子殿下到长春宫的时候儿,一条腿已经受伤。这些年来,他除了沐浴歇息,没有任何时候儿可以离开这副轮椅!如今,你告诉本宫,他身上有了这么些伤,都是因为他调皮儿所致。你告诉本宫,这样的一个孩子,不能跑不能蹦,如何调皮儿得起来!”
“皇……皇后娘娘息怒!这主子怎么管教自己的儿子,奴婢也无从插手……”
未等那姑姑把话说完,坐在轮椅上的云承便已经哭了起来“母后……您……您便别再追问了。若您再追问下去……姑姑回去难免会受到责罚……就连儿臣也……也躲不过鞭打之痛……”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母后实情吗?”我盯着云承,连声儿哄到。
云承见此,只好哭哭啼啼道“儿臣也不知该怎么与母后说……儿臣只……只知道,自从儿臣受伤后,这宫里便有出了诸多瞧不起儿臣的人。
以前……那些人都哄着儿臣,可是现下,却总是说一些难听的闲言碎语。所以……儿臣一心只想在寝宫里待着,不愿与旁人过多走动。
可是母妃每每总是让儿臣出长春宫,要么让儿臣去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要么让儿臣去御书房,求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