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妃娘娘哪里是知心人啊,她分明就是笑面虎,是戴着羔羊面具的狐狸!
当初要对付淑妃娘娘的主意儿,分明是她出的。可现在,竟活生生的推在了我的身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顾疼痛撑起了身子,指着惠贵妃娘娘便道“那一日,在我寝宫用膳的时候儿,你是故意拿出银针为我试毒!当银针变黑以后,你变本加厉的挑唆了我与淑妃娘娘的关系,告诉我这宫中除了淑妃娘娘,旁人是不敢对我孩子下手的。”
我说到这,却瞧见惠贵妃娘娘的神色半点未变,于是抽了抽鼻子,继续道“我不断的问你我该怎么办,你却给我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主意儿。让我用腹中的胎儿去对付淑妃娘娘!那可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会愿意!
是了……你定是因为我没有听你话儿,所以才会如此陷害我。你让我痛失孩子,更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你……你哪里担得起贤德盛名?你根本就是心如蛇蝎啊!”
“画儿”惠贵妃娘娘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本宫这些日子以来待你如何,你问心自问一下!这般污蔑本宫,难道就能问心无愧吗?”
说罢,惠贵妃娘娘又道“本宫究竟是个什么性子,宫里头上下的人都知道。况且,本宫也极少走出钟粹宫的大门。那日去了你的寝宫,也是唯一的一次。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你当真觉得自个儿委屈,便求皇上重新审查审查便是。当日,在你寝宫里本宫究竟有没有与你说过那番话,有没有挑唆过你,问问在场的宫人便知。”
言毕,又道“也省得……弄得本宫不清不白,你也觉得委屈!”
又是这一套!又是这一套!一言不合,便拿皇上来压着我“去求皇上,好啊,你敢吗?”
“有何不敢?”惠贵妃娘娘双目含泪,指责我道“若你一定要这般,便让皇上做主好了!本宫只是难过,怎么会与你这个心思歹毒,忘恩负义的人成了姐妹儿。”
我的心,仿佛一下便掉入了深渊。
此时此刻惠贵妃娘娘的嘴脸,哪里还是那个与世无争,温婉贤惠的女子啊?根本就是一个小人得逞,不依不饶的恶毒模样儿啊!
“哼”淑妃娘娘见我与惠贵妃娘娘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指责,顿时失了耐心“惠贵妃娘娘有没有教唆娴荣华你来陷害本宫,本宫不知。本宫亲眼所见的,便是你寻了适当的机会儿,摔倒在了本宫跟前儿。
惠贵妃娘娘与旁人没有任何往来,在这宫里,只与你亲近。难道她说出来的消息,还会有假吗?”
说罢,淑妃娘娘又道“皇上仁慈,只将你降为了荣华,下了禁足令。可是本宫告诉你,你最好祈祷自个儿一辈子不要没有解禁的机会儿。否则,往后的日子,本宫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言毕,淑妃娘娘一个嗔眼,便转身离去。
我泣不成声的半躺在床榻上,觉得绝望极了。
明明痛失了胎儿的是我,被人陷害的也是我。可为何到了最后,却是我来为此付出代价!
华妃娘娘自从为我说了几句话后,便一直守在我的床头,没有说话儿。
就在这时,突然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宫女。只见她给众人行礼过后,便悄悄在我床榻下弯下身去,给我换了一双新鞋。
我亲眼瞧着她把我生辰时所穿的那双绣花鞋拿走,脑袋立即清醒了起来“站住!把鞋给我放下!”
那宫女听了我的声音儿,身子一震,僵硬的转过身来“小主,这双鞋子沾了酒水,脏了。奴婢……奴婢把它拿去洗洗……”
“放下!”我言语凌厉,再无平日的温婉“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我怎么没有见过你?鞋子脏了,自然有我身边儿的人清理,哪里轮得到你/操心!”
说罢,我不顾腹中的绞痛,死死的盯着惠贵妃娘娘道“更何况,这双鞋子可是惠贵妃娘娘赏赐下来的,我平日里对它十分珍爱,又怎能让旁人轻易拿了去!”
我好端端的,怎会摔跤?这鞋子,必定有问题!
此言一出,华妃娘娘总算是听出了个所以然来。于是,起身开口“这双绣花鞋当真是漂亮,没想到出自惠贵妃姐姐的钟粹宫。”说罢,又道“既是如此,还是留下吧。”
我本以为华妃娘娘开了口,那宫女会自觉难堪,把鞋子放下。可谁知,她紧紧抓着鞋子,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便一个转身朝外跑去!
“快!抓住她,抓住她!”我紧张的抓住床沿,大喊。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无故摔倒,陌生宫女,好端端被抓起就跑的鞋子……
我知道了!
从一开始送我鞋子的时候儿,惠贵妃娘娘打定了主意,要让我滑胎儿!之所以没在我昏迷的时候儿换掉这双鞋子,是因生辰宴的时候儿这双鞋子太惹眼。而方才,在屋内的人又实在多了一些。
她好不容易等着众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她,华妃娘娘与我三人。可谁知,却又被我瞧得真真儿的。
有了华妃娘娘的帮助,那宫女很快便被追了回来。连同她丢弃的鞋子,也一并带回了屋。
我看着那名宫女神色怯怯的,浑身发抖不已。可惠贵妃娘娘却依旧淡定自若,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
我求华妃娘娘把罗素传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儿亲自检查了这双绣花鞋。果然,一切不出我所料,这双鞋子当真有问题啊。
鞋底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可却被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