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是查错了?知画姐姐素来不与人争,她的性子皇上还不了解么?知画姐姐是有过孩子的人,若她有了身孕,她自己怎会不知呢?”
卿儿妹妹见我许久不曾吭声儿,于是连忙开口,想为我开罪。
我看着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心里却一片荒凉。
卿儿妹妹啊,她哪里知道?这个时候儿“证据”确凿,就算我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是洗不干净了。
“查错了?她有了别人的孩子,难道还会广而告之吗!”皇上冷冷的应了一声儿卿儿妹妹,便转过头去指着毓晟哥哥“当年待书指控你与朕的娴嫔有私情,朕已不放你一马不再追查!你告诉朕,娴嫔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的身上,又为何收着娴嫔的肚兜!”
“皇上!”卿儿妹妹上前扯住了皇上的衣袖“皇上凭什么认定这是知画姐姐的肚兜?或许,这是臣妾嫂嫂的!”
“你别忘了娴嫔是谁的女人!娴嫔最爱的便是梅花,她的肚兜长什么样儿朕比谁都清楚!”
“就凭着几朵梅花定罪,未免让人不服。若这件肚兜与知画姐姐的一样儿……那何不派人去启祥宫搜搜……说不定知画姐姐的肚兜就在宫里……而这一件……只是……巧合……”
“呵……朕的皇贵妃当真儿聪明!可是……启祥宫里的那件肚兜,碰巧便不见了。”
——启祥宫里的那件肚兜,碰巧便不见了!
皇上……他怎么知道我宫里的那件肚兜不见了?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随即,又转而看向了毓晟哥哥。
心中对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当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头绪。
肚兜丢了的时候儿,我曾告诉过向阳,这是一件小事儿,不必放在心上。
所以,这件事儿应当没有对外宣扬过才对。
可现在,肚兜不仅在毓晟哥哥的身上被搜查了出来。就连我肚兜丢失的事儿,皇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还没让人去搜,怎么就能断定,我的肚兜不见了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
难怪……
难怪毓晟哥哥从头到尾都不愿意说话,难怪父亲与慕容将军把头埋得如此之低。
原来,他们早便知道,我们这次是无力回天了!
这一头,我的脑子已混沌到不知所以。而那一头,身怀六甲的卿儿妹妹依旧据理力争。
“知画姐姐虽半年前跟随皇上出过一次宫,可那时候儿她每日都陪伴着皇上,根本没有时间去见哥哥。
回宫以后,皇宫守卫森严,也根本没有任何机会与哥哥私/通。而且……这肚兜乃女子之物。哥哥根本不可能每日携带在身上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言罢,又听她带着哭腔冲着毓晟哥哥大喊“哥哥,你倒是解释啊!”
我听言,缓缓的别过了脑袋,不愿说话。
卿儿妹妹,这件事儿该如何解释啊?若要对我们两大家族动手的人是太后娘娘与皇上,我们如何解释都没有任何作用。
果然,毓晟哥哥的想法与我一致。只见他深深闭上了眼,艰难开口“回皇上,微臣与娴嫔除了自幼长大的情分,便再无其它!”
“是吗?那这件肚兜,你如何解释?”
“微臣不知!”毓晟哥哥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道“对了!方才皇上急召微臣和爹爹入宫时,有一女子扑倒在了微臣怀里。
这肚兜,定是这名女子趁机塞入微臣怀里的!皇上,这一切定是有人要陷害慕容家与罗家!”
皇上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你去闻闻那肚兜,上头的翠竹味可与你身上的有异?若如你所言不是日夜收着,这肚兜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染上了你的味道!你至今都猜想不到,朕会搜了你的身吧!”
翠竹……
毓晟哥哥的身上,素来便有翠竹的香气啊!
我相信,毓晟哥哥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就算对我再有遗憾。可如今他娶了妻子,必定不会背叛于她。我的肚兜,他不会拿,他也没有机会拿。
这肚兜,定是有人从我宫里偷去,然后熏染了翠竹的香气,塞给毓晟哥哥的。
“娴嫔,朕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臣妾……臣妾不知!”事到如今,我除了否认还能如何?
我从来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儿,腹中的东西究竟是人是鬼,我比谁都清楚!
现在既然有人要强行把这罪名加到我的身上,我无法解释,便只能否认了。
“啪”的一声儿,皇上把玉桌上砚台狠狠摔到地上。那砚台触地弹起,不偏不倚正巧砸到了我的额头之上。
我只觉得,头疼突然一疼。随后,便又肿又胀,有血液流出。
我流着泪,咬牙坚持“皇上今日就是杀了臣妾,臣妾也还是一个答案,臣妾不知!”
“呵……敢背叛朕的女人,你是第一个!看来,你是吃了衬托铁了心!罗大人当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旁的倒不会,撒谎的本领倒是一点也不小!”
说罢,又道“既是如此,朕看,你们罗家也不必再为朝廷效力了!而你,也不必活了!”
“皇上!”罗素震惊大喊“皇上,娴嫔小主素来懂得分寸,定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啊!”
皇上听言,勾嘴冷笑“朕只信事实!娴嫔,只要你肯说出你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