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斟满一杯酒,慕天佐盈盈笑道:“那奴家可就不客气了。”
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唇上殷红的胭脂在杯上沾染上一点,像白壁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慕天佐擅长易容,可毒术也不差,盛安颜估摸着剩下那几个估计只有喝酒的命,那杯酒,只怕是要落在她手里了。
果不出她所料,坐在慕天佐下面的那几个查了又查、看了又看,到最后也只能是摇了摇头,认罚。
兜兜转转,最后一杯酒,到底还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盛安颜接过酒杯的一瞬间,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毒,必须得当场解吗?”
青蛇声音冷冽地道:“哼,难不成你还准备带回去研究研究?”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盛安颜强行止住笑,双肩却仍忍不住地抖动如筛糠,“只是这毒的解药有些特别罢了。”
青蛇以为是她找借口,语气又重几分:“我们大家都是成天和毒打交道的,你倒是说说,有什么特别的?”
盛安颜抿唇笑着没说,只站起身来,将那杯酒送到了青蛇面前:“你要不信,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青蛇隔着黑色的面纱,有些警惕看着盛安颜,片刻才半信半疑地端起那杯酒,送到鼻间闻了闻。
“慕天佐!”青蛇将酒杯摔出,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慕天佐唇角微勾,抛出个媚眼,声音如黄鹂婉转:“你说呢?”
众人看了看慕天佐又看了看青蛇,貌似慕天佐……更像女人一点。
冷漠目光扫向慕天佐,轻声一哼,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胆子真大。”
慕天佐兀自倒了杯酒喝,管青蛇怎么骂,管别人怎么看,他自岿然不动。反正易了容,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
清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慕天佐,到底下的是什么毒啊?”
盛安颜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冷冷一哼。
他顿时一拍脑袋,明了过来。
这慕天佐最擅长易容,也最擅长……媚药。
一圈以毒会友下来,时候也不早了,大家再说说笑笑地喝上几杯,也便散了。
回房的途中,清元耷拉着头,明显被打击惨了:“来的高手太多了,个个都很厉害啊。”
盛安颜拿眼瞄他,不屑地道:“今天不过是大家小试牛刀,拿手的可都等着三天以后的万毒大会呢。你现在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心比赛一开始就被淘汰了。”
清元心想,自己是不可能了,不过自家这位师父……
他笑了起来,谄媚地凑到盛安颜的跟前道:“师父,您一定可以的,徒儿相信你!”
盛安颜“呵呵”冷笑两声:“你没瞧见毒宗姓冷那小子势在必得?你准备躲在后面,把我推出去挡毒宗的路,好让他们除了我?”
“这哪儿敢啊……”清元想解释,盛安颜却不想听,几步入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又甩了他一鼻子灰。
今夜月色朦胧,一片乌云飘过,挡住了大半皎月,只留一个小角,洒落下皎洁月光,一处明亮,一处黑暗。
一只白鸽从手中飞起,扑腾着飞入月色里,眨眼便已远去。
从门廊暗处走出来一抹黑影,身形婀娜,笑声如银铃:“怎么了?这么快就报信去了?”
冷漠回转过头,一伸手,便捏住了那人下巴:“可不是得快点嘛,要是人被你玩坏了,我怕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哪儿会,这点分寸奴家还是有的。”慕天佐眨了眨眼睛,一双杏眼风情万种。
冷漠连忙松开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
“你自己有分寸就行,她可不是任你搓园捏扁的软柿子,小心被反咬一口。”
慕天佐声音更柔几分:“你……是在关心我吗?”
冷漠被这声音弄得浑身发麻汗毛倒竖,气得有些想要骂人:“关心你?你做梦去吧你。我是吃饱了撑了才提醒你一句,你别再恶心我了!”
“好了好了,”慕天佐不再逗弄他,轻飘飘地道,“我知道这丫头有用处,再说你消息都传出去了,我要再敢动手脚,她要是少根汗毛,我的命还要不要了?”
冷漠转身看着院中月色,双手抱臂,甩出一句:“你知道就好。”
慕天佐抿唇一笑,又凑了过来:“不过从今晚来看,那丫头好似比你厉害一点啊,你有没有十全把握拿到第一?”
“十全把握?”冷漠哼哼一声,“你当今晚那些人都是吃素的?”
“你好歹是毒宗宗主的入门弟子呢,他们能是你的对手?”慕天佐靠在冷漠旁边的那根红漆柱子上,恰好将半张如画面庞隐匿在黑暗之中,“不过那小丫头倒是厉害,隔那么远,一眼就看出了你的手法和你的毒,我有点怕她坏你的事。”
“她倒是有些棘手,动不能动,碰不能碰,只能小心防着。等上面命令下来,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知道了,你别看我。”慕天佐连忙上表忠心,“今天就是跟她开个小玩笑而已,我保证不再动她了。”
冷漠总算是点了点头:“如此便好。我们的人已经暗中快将浣花山庄翻个底朝天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毒尊踪影。你说,会不会毒尊根本就不在山庄里?”
慕天佐摇了摇头:“这倒不知。不过林庄主受过咱们五爷的恩惠,他既然说是毒尊找上了他,那就说明毒尊肯定在这里出现过。只是毒尊想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