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糗的事,大抵是你准备对某人做坏事,却恰恰地被人抓了个现行!
那情形,简直不能再惨!
盛安颜手中的小瓷瓶还没来得及收起来,酒壶边缘上还沾着少许未融化的白色药粉,就是想抵赖,她也一时想不出能自圆其说的言辞来。
宗政潋走到她身边,将那小瓷瓶从她的手里取出,在掌心之中渐转一圈,忽地拿到眼前,勾唇一笑:“你想做什么?”
他虽在笑,却连看人的目光都带着冰霜雨雪的冷意。
盛安颜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有些艰难地开口:“想……想……”
“想什么?怎么不说了?”宗政潋声音悠然,不急不缓,听在人耳里却是说不出的咄咄逼人。
酒里其实也没放什么,十筋软骨散和月合欢,盛安颜就想看宗政潋出糗一次,好歹也算小小地出一口气。
可是现如今的情形,她要是照实了说,应该会死得很惨吧?
想到明日整个上京城都在疯传靖王妃过门还没一夜就横死新房之中的消息,她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豁出去了。
“王爷真要我说?”
宗政潋高高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盛安颜走到桌边,拿起那壶酒,突地抬头,哈哈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就觉得这酒的味道不好喝,所以给它加点料让它好喝一点而已。不信你看……”
说着,她提起酒壶直接倒了些酒水到嘴里,咂了砸嘴,然后眯眯笑地问宗政潋:“王爷要不要喝一口?”
宗政潋没说话,直接一伸手,钳住她的下巴,二指轻轻一捏。
盛安颜却感觉两颊吃痛,眉头一皱,嘴巴一松,包在嘴里的酒水立即顺着食管下肚。
“感觉如何?”他俯下身,靠在她的耳边,问她说。
盛安颜只感觉自己四肢发麻,浑身无力,倒下去的时候,她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牙道:“宗政潋,你不要后悔!”
宗政潋低声一笑:“拭目以待。”
能让宗政潋后悔的事不多,让盛安颜喝了那杯酒算得上一件。
前厅宾朋满座,酒酣耳热,然众人左右观望,遍寻新郎不见,正疑惑之际,有人笑着低声道:“洞房花烛夜,娇娘坐等郎。只怕靖王爷,也是等不住了。”
“哈哈哈哈……”众人闻言,不禁都笑了起来,却是再没管宗政潋。
而新房里,宗政潋刚刚将瘫软如泥的盛安颜抱到床上去,就见盛安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微蹙着眉心柔柔地说了声:“疼……”
那声音轻轻的,温柔得好似能挤出水来,又像狗尾巴草挠过脚底,有些酥有些痒。
看惯了她平常古灵精怪的模样,倒不想她还能有这般惹人怜爱的娇柔姿态,宗政潋眸色幽幽转黑,俯下身问她:“哪里疼了?”
盛安颜张了张口,声音却小得好似无声。
宗政潋不禁又靠近了一点。
却不想那丫头不知哪里来得力气,突地抓起他的手往那胸口按下去:“胸疼~~”
宗政潋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忽地,又陡然加快。
那“咚咚咚”心跳的声音,他自己听着都那般清晰。
“胡闹!”他牙根紧咬,眉头拧得死死的,将手猛地抽了出来,额上却出现了一排密密的细汗。
盛安颜却好似没意识到某人铺天盖地的怒气,慢慢掀开眼帘,抛一丝媚眼:“你过来啊……”
宗政潋脚步一移,退后一步。
盛安颜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一针一线精心制作的霞帔喜服,在她手下不断揉皱变形,她却半天没有摸索到解扣的方法,急得直接用手去扯。
“别胡闹。”宗政潋见此忙上前阻止,语气间暗含警告。
可这时候的盛安颜,如何能听得进去他在说些什么?
她“咯咯”地轻声笑了起来,一只手慢慢伸出,柔荑拂过他的耳畔,带起一丝轻颤。
宗政潋身子一震,眸子不禁阖上,复又睁开,咬牙切齿:“盛、安、颜!”
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往下一压,另一只手二指一拂,飞快地点了她的穴道。
随后,他让人端了一盆凉水过来,直接将盛安颜泼成了落汤鸡。
“噗——咳咳咳——”
盛安颜吐出嘴巴里的水,被呛得咳嗽起来。
宗政潋拂袖出门,甩下一句话说:“王妃偶感风寒,需多加休息,你们都好生伺候着。”
“是。”
一众丫鬟目送宗政潋离去,月萱和月芽儿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半夜,又晕又饿的盛安颜揉着脑袋醒了过来,想去自己倒杯水喝,结果一摸到自己身上的xiè_yī,顿时惊得不能言语。
这不是她早上穿的那件……
想到原本打算恶整宗政潋的那杯酒入了自己肚里,她颤颤地伸手解开最后一道屏障,想要验证一下自己有没有贞洁不保。
可人生最糗的事是什么?
那就是一天之间,在她最尴尬的时间,被人连续撞见了两次。
没错,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宗政潋再次推门走了进来,正正将她瞧了个精光。
盛安颜双手捂胸,仰天长啸:“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宗政潋听见她已经恢复正常的声音,弯了弯唇角:“你不说了,要每日穿给本王看的吗?”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还记得呢。
盛安颜背过身去,随手在屏风上取了一件衣裳裹在身上:“王爷深更半夜造访,有何贵干?”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