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进去了进去了!”寇兰珠一边压低了声音叫嚷着,一边拼命地掐着盛安颜的手臂,那‘激’动模样,倒像是她男人出来偷情似的。-..-
盛安颜被人掐着,不觉得痛,目光望着宗政潋的方向,整个人安静得好似一尊木偶。
只是被寇兰珠闹得烦了,这才低斥了一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躲在这儿?”
寇兰珠连忙闭嘴,然安静不过片刻,她又抬眼偷偷扫看着盛安颜,低声地问:“你要不要冲进去?”她拍了拍‘胸’脯说,“你放心,我会负责引开那些护卫的,以你的轻功,直捣黄龙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你冲进去揪住那个贱人,左三巴掌,右三巴掌,直打得她天仙变丑‘女’,连她老娘都不认识!”
盛安颜翻了个白眼:“冲进去做什么?”
寇兰珠想了想,点头道:“也对,现在两个人肯定只是在喝茶说话什么的,真要捉‘奸’在‘床’,可能要等些时候。那咱们就在这儿等……喂,你去哪儿?”
话才说到半句,就见盛安颜隐住身形,悄然无息地从树丛中退了出去。她无法,只能也跟着离开。
出了驿站,寇兰珠几步追上盛安颜,有些着急地道:“你就真的不管了?”
盛安颜勾‘唇’笑了笑,道:“是我的谁也夺不走,不是我的我也懒得守。要是那绝世美人儿真的一个眼神就让宗政潋丢了魂,那我认栽。走,咱们喝酒吃‘肉’去!”
寇兰珠摇着头小声嘟囔:“你倒是想得开。”
要是左擎风和哪个‘女’子走得近些,她只怕会立马跑过去拿鞭子‘抽’死她吧。
“呸呸呸……”她赶紧呸了几下,“我家风哥哥才不是‘花’心大萝卜呢。”
秉着不能白出来一趟的真理,盛安颜和寇兰珠两人去了靖州城最贵的酒楼,包了个最高雅的雅间,点了全酒楼最贵的酒最贵的菜,势要不醉不归。
但盛安颜的酒量……
“喂,你怎么两杯就趴下了?”寇兰珠从小把酒当水喝,这一续酒下肚,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然此刻的盛安颜趴在桌子上,伸手摆了摆,醉得连声儿都懒得出了。
“真扫兴。”寇兰珠抱着酒坛子,一边唱着部族放牧时候唱的歌,一边大口地饮着酒。
大约是大草原太过辽阔广大,所以连带着草原民族的心境也跟着开阔高远起来,高亢的调子悠远绵长,穿过耳膜的时候,脑海就好像浮现出成片成片白的云青的草。
盛安颜的酒劲退了一些,突地想起宗政潋临进那道‘门’的时候,抬‘腿’之间有些许地迟疑,但只是一瞬,快得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是以他的武功,又加上寇兰珠在这边那么闹腾,他难道就真的没有发现她们吗?
一想到这些就头疼,她‘揉’着眉心起身,道:“我去躺茅房。”
寇兰珠抱着酒坛子,一个人在一边越喝越兴起,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在说话。
盛安颜摇了摇头,开‘门’走了出去。
这泰安酒楼既然敢号称靖州城最好的酒楼,自然有他的独特之处。酒楼背后便是一大片‘花’园,所有包厢庭院错落地分布在‘花’园周围,不仅环境清幽,而且包厢与包厢之间隔着‘花’草虫木,够隐蔽,也不用怕隔墙有耳。
盛安颜摇椅晃地走在‘花’园里,因为酒还醒,所以有些分不清方向,走着走着没走到茅房,连自己包厢在哪儿都给忘记了。
正当她在努力回想是哪个方向的时候,突听一声轻笑,有人开口道:“靖王妃有礼了。”
盛安颜如今是男装打扮,这样都能认出她来,就一定是熟人了。
她甩了甩头,努力集中焦距循声望去,就见自己前面不远处走来两黑衣人,稍稍在前的那人,长得的确有些眼熟。
“你是……”
她想回想一下自己在哪儿见过他,可偏偏酒‘精’麻醉大脑,这会儿正‘蒙’着。
那人悠然上前,行礼,道:“在下燕王府一等‘侍’卫冷夜,靖王妃,咱们又见面了。”
宗政幽的人!
盛安颜立马酒醒了一些,这才记起眼前这男人,不就是在白云城跟在宗政幽身后、拦截她和赫连云曜的那人吗?
她顿时警惕地后退一步,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最重要的,既然冷夜在这儿,那宗政幽……会不会也在这儿?
冷夜笑道:“靖王妃不必如此紧张,在下不过是接了咱们五爷的命令,来给王妃送点东西。”
那这话的意思是,宗政幽没来了?
盛安颜稍稍安心一些,却仍不敢放松警惕:“送什么?”
该不会一打开就是只血淋淋的耳朵,然后让她拿钱去赎人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盛安颜就忍不纂身打了个哆嗦。
冷夜接过身后之人捧着的‘精’致盒子,双手奉上:“五爷一片心意,还请靖王妃笑纳。”
盛安颜半信半疑地拿过盒子,按括,弹开盖子。
里面装的东西没有她想象得那么不堪,相反的,还很‘精’美。
她伸手取出来,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白暖‘玉’镯,镯身一体天成,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单单只这么扫看一眼,便知绝对价值连城。
她将镯子丢回盒子里,退了回去:“替我谢了你们燕王好意,不过我好歹也是靖王妃,我家靖王还不至于亏待我一两个镯子,收别人家的东西,像什么话?你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