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秋苑出来,宗政潋便去了书房,说是绿影有消息过来,是关于那害人不浅的“神仙药”的,急需他过去处理。●⌒小,..or
自然,临走之前,他还不忘吩咐了青山,说是盛安颜今日落了水受了惊,要他务必好生护送回卿暖阁,不得出丝毫差池。
盛安颜听着这话也是无语,从清秋苑到卿暖阁才短短几步距离,她喝口茶的功夫闭着眼睛也走到了,还需“好生护送”?
再者,今日受了惊吓的可不是她,而是清秋苑里面的那位。
想到这儿,盛安颜不由回过头去,透着那院子望向屋里。
这一望,正与红叶四目对上。他正慢慢地合上房门,门缝中间的那张脸逐渐地变细变小,那如裹霜的冷清面色,寒气透骨。
盛安颜眼皮跳了跳,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刚刚红叶对她都还是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怎么不过进去看了狄若依一趟,他那眼神就恨不得把她撕烂似的?
盛安颜深深地自省一番。
虽说她来之前的确有点自己的小九九,只是那狄若依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就楚楚可怜地垂着两滴清泪哭诉之前的什么陈年心结,愣是让她连身都没近,这也能得罪人吗?
嗯,看来是她做人太失败了。
迈开而去。
一路青山秉持着自家爷“好生护送”的吩咐,就是有两级台阶都忙不失迭地小跑几步上前,站立在一边,弯着腰伸出手道:“王妃您小心。”
盛安颜差点没一鞋底给他拍脸上去,丫的,把她当弱智啊?
不过最近走气质路线的盛安颜到底还是没干出那等有辱斯文的事情来,深呼吸,不仅不怒,还朝着青山挤出个笑来。
青山被她那渗人的笑弄得毛骨悚然,莫名其妙。
却见盛安颜伸出手来,搭在他的肩上,笑眯眯地问了句:“你跟你们爷多久了?”
青山掐着指头算了下,道:“得有八年了吧。王妃问这个做什么?”
盛安颜继续笑着问:“也就是说,这狄若依屁颠屁颠跟在你们爷后面‘阿潋哥哥’的叫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跟着你们爷咯?”
青山点头道:“那可不是嘛,若依小姐年少丧母,大将军一直未续弦,若依小姐便由他亲自教养,就算是去营里操练士兵也一并带着。不过兵营里都是些糙汉子,怕若依小姐出什么意外,所以大将军忙起来的时候,一向都将人扔给爷来照料的。”
盛安颜长长地“哦”了一声,目光在青山身上上下一扫。
青山被她那目光弄得忐忑万分,思虑了一会儿,连忙地补充道:“不过请王妃放心,虽然大将军让爷照料若依小姐,不过那会儿爷一心扑在军队上,甚少有时间和若依小姐相处。那会儿一直带着若依小姐的,是红叶那家伙呢。”
是红叶啊。
盛安颜按着青山肩膀的手劲道一松,漫不经意地替他掸了掸肩头虚无的灰尘:“这些年来跟着你们爷走南闯北征东讨西,也是辛苦了吧?”
青山身体一绷,明显有些受**若惊:“王妃说哪里的话,我们跟着爷做什么不都是应该的吗?”
盛安颜收回手,笑着道:“我瞧你年岁也差不多了,有没有想过,找个媳妇儿成家立业啊?”
“我我我……我……”一提这话题,青山立马就结巴了,一张黝黑的脸竟也难得地露出两丝可疑红晕来,“我还没想过。”
没想过?
那是谁天天跑去揪月芽儿的头发、逗弄她的?
盛安颜一听这话,点了点头,十分“体谅人”地道:“既然没想过那就先缓缓吧,毕竟你们爷贴身的几个侍卫里,你也占不得年龄最大嘛。”
言罢,竟是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山一脸懵了的模样,望着盛安颜的背景久久地回不过神。
是他表达得太含蓄了吗?
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啊!
月芽儿是他们王妃的贴身丫鬟,若是她不松口,就是他们爷也不好要人啊!
青山缓神缓了许久,才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不由得锤了捶胸口,吐出几口老血。
明明他只是贯彻他们爷的命令“好生护送”啊,为什么他们王妃要拿他撒气啊!
这头,盛安颜心情愉悦地回到卿暖阁,正巧宗政钰下学过来,她便拉着他,询问了一些功课和生活事宜。
宗政钰被教养得懂事万分,还说了一些学堂趣事,惹得盛安颜笑得合不拢嘴,端是惬意万分。
入了夜,与宗政钰用膳。
盛安颜让人准备了宗政潋的晚饭膳食,不过月萱过去了一趟,说是宗政潋还在书房议事没有出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是过不来了。
她也不是矫情的,只让人将宗政潋的饭菜拿小灶温着,自己与自家的宝贝儿子照样吃得高兴。
席间,宗政钰抬起头来,一双闪亮亮水汪汪纯洁无暇的无辜眸子望着她,用他那刻意一本正经却仍是稚气不已的声音问她:“娘亲,你是不是要给阿潋抬姬妾进门啊?”
盛安颜庆幸自己这回没喝汤也没喷饭,心中虽然如火山爆发海啸汹涌,面上却一如平常地保持着微笑,侧眼看了宗政钰一眼,用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问:“谁跟你说的?”
宗政钰低着头,竟似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低着声音道:“那些漂亮姨姨们是不是像以前京都的那些一样,要跟阿潋睡觉,要跟阿潋生小宝宝?”
“谁敢!”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