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拗不过盛安颜的一片热情,宗政潋扶着树干站了起来,答应让她背着试试。
“要是走不动了记得叫停。”
“知道啦~~别看我个子小,我力气可大着呐~~”
盛安颜弓着马步,身子超前微倾,十分有气势地拍了拍肩膀,说:“上来吧。”
宗政潋先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没事。
再试着慢慢地将身体移来靠在她的背上,也没事。
他松了口气,试着调整一下姿势,让她好背一些,却毫无准备的,一下子扑在地上!
在他身子底下,盛安颜四肢趴地,啃了一嘴的泥。
“呸呸呸……”连忙将嘴巴里的泥给吐了出来,她随手拿袖子擦了擦,心说好在没摔断腿也没摔断脚,宗政潋也不是很重嘛……
嗯?不对。背上明显轻飘飘的没东西,宗政潋压根儿就没和她一起倒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盛安颜就地打了个滚,翻身过来,却瞧着一张绝艳倾城的俊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那一线薄唇不似寻常苍白菲薄,反倒是带着一点让人垂涎欲滴的艳红。
当他含住她的唇舌的时候,她的脑袋,“轰”地一声起了一阵飞扬的烟雾,烟雾散去之后,是一片纯净的空白。
宗政潋不是没有倒下来,而是在倒下的那一刻,飞快地伸手撑地,悬空了身躯,免得压着她。
可即便如此,那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他……要突然亲她?
当盛安颜的脸染上夕阳的绯红,宗政潋却靠着树干坐着,显得淡定许多。
只是那双冷眼好似被什么捂化,有浅浅的笑意,洒落在那比苍穹繁星更是璀璨的眸子里。
半晌,回过神来的盛安颜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故作镇定地道:“咱们怎么出去?”
宗政潋双手枕在脑后,一点也不慌:“等我腿好了以后。”
盛安颜险些没抓狂:“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你好了,咱们都成野人了!”
宗政潋环顾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在这儿生活也不错。”
盛安颜气得背过身蹲在地上,画圈圈。
圈圈刚画了两个,盛安颜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脸上全是绝然神色:“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小宝儿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说着就要去寻找出路,却见树林里的鸟儿一下子全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连风都好似突然停止。
兵法有云: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
盛安颜连忙退后两步,护在了宗政潋的身前,悄声地道:“有人追来了。”
宗政潋不急不忙,勾起唇角:“真有人追来,你赶紧跑就是,管我这瘸子做什么。”
“吓!”盛安颜转过头,一脸正色,不假言辞地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我是那种没心没肺不仁不义的人吗?”
宗政潋轻笑一声:“不仁不义倒不至于,没心没肺倒是真的。”
盛安颜表情一愣,额上青筋狂抽。
却见宗政潋一扬手,威严的声音远远传开了去:“都出来吧。”
话音一落,就见一青一绿两道人影翻身落在地上,身后乌拉拉闪出无数道黑影,齐齐跪在宗政潋面前。
“爷!”
盛安颜此刻还双手大张地挡在宗政潋面前,一副母鸡护崽的架势。
然定睛一看,旁的不认识,面前这张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十分的脸,她却是怎么都不会忘的!
“青山!”
青山听见盛安颜叫他,连忙笑嘻嘻地也给她也行了个礼:“王妃。”
盛安颜眨了眨眼,总算明白她刚刚说有人追来的时候,宗政潋为什么还有闲情雅致逗她了。敢情他早就知道来的是青山他们!
“你们怎么追到这儿来的?”
他们进了越州城以后就分开了,青山去联络分布在越州的影卫,而盛安颜和宗政潋等不及,便拿着请帖先来了鬼市。
而他们沿途虽然都留有标记,那标记却只指到万里崖边。
青山回道:“我们赶到万里崖边的时候,正碰上神偷季老九从鬼市逃了出来,他给我们说了您跟爷的情况,我们便立即下来了。只是这里地势复杂,人迹罕至,是以才耽误到现在。”
宗政潋点了点头,问青山旁边那位:“季老九可有受伤?”
那人摇了摇头,回道:“爷放心,季老九就是根老泥鳅,鬼市他又是混熟了的,那些人要想抓他,比登天还难。”
青山笑道:“再是老泥鳅,还不是逃不脱你绿影的天罗地?”
绿影轻轻摆手:“当时只是侥幸。”
盛安颜却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橙影和绿影,是两兄弟吗?”
青山和绿影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笑了下来:“王妃,橙影和绿影都是爷的贴身影卫,怎么可能是两兄弟?当然,所有的影卫都是兄弟,严格说起来,您这话也没说错。”
盛安颜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变淡了一些,不自觉地和他们拉远了距离。
橙影既然是宗政潋的贴身影卫,那么能叫动他的,只能是宗政潋。
上次险些命丧刀口,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完全地相信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
因为谁都可以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隔着人心的肚皮,谁又能真正地看透?
可宗政潋亲她又算什么呢?
逢场作戏?还是一时兴起?
哦,她怎么忘了,这位圣元国鼎鼎大名的靖王爷,名扬天下的除了他的赫赫战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