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等你,晋修需要休息,你别耽误太久。 /”
赵芸看了眼楚欢,又看了眼病床上的儿子,转身也走出病房。
a市北郊某别墅
二楼,主卧室。
天蓝色落地窗帘前,男子颀长身躯站在窗帘后,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个水晶高角杯,杯中酒液在他轻微的旋转间流动,发散出淡淡酒香,他黑如瞿石的眸子透过透明玻璃望着窗外。
视线里,分明是无边寒凉的夜色,可是,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和那双让他用尽力气都忘不掉的眼眸。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沉寂的思绪,他转身,走到桌前,放下高角杯,拿起圆桌上的手机,颀长身躯坐进沙发里,长指按下接听键,清冽嗓音响在这寂静的室内。
“喂!”
“时哥,大事!”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既紧张又兴奋,仿佛为这沉寂的夜色注入了一抹生机,男子眉峰凝起一抹锋利,语气淡漠。
“什么事?”
一个小时前,他接到电话,说苏家老的人把苏媛接出了监狱……他只是随意说了句他们闲得无聊可以跟去看看苏秉谦想做什么。
苏秉谦想借他之手拉李京远下马,今天下午,他却出面澄清,苏秉谦心里怕是会有想法,能捏着他的把柄,也是件好事。
可是,他对苏家的事,真没兴趣。
他把手机放在耳畔,另一只手拿起酒杯轻轻地 了一口,红酒的醇香在唇齿间蔓延,听着电话里的人兴奋的汇报着。
“时哥,我们跟到了一家旧化工厂房前,那个,带着苏媛的不是苏秉谦,是苏家那老家伙,你想不到他有多变态,他不是要救她孙女出狱,而是让她孙女去侍候苏家养的一群下人。”
“别废话,说重点!”
男人不悦地拧眉,淡冷的话语里透着一丝不耐烦,难得去猜下属嘴里的变态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端的人被他一斥责,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又说。
“时哥,我让你亲耳听听,你就知道了。”
电话里,有片刻寂静,然后,电话那端传来令人恶心的杂乱****之音,还伴着女人痛苦的声音
“你确定,里面是苏媛?”
男人眸底划过一抹锐利,语气,严肃。
“确定,时哥放心,我和兄弟们已经确定过了,里面,除了苏媛,就是苏老头和他养的一群手下,他们好像全都疯了……”
“你再说不到重点,就不用回来了!”
男人从沙发里站起来,快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昏暗的夜色,没有听到确切答案,心里,有着一丝不安。
被他一吓,电话那头看戏过够了瘾的男子终于说到重点,如实的道。
“苏老头原本带来的人是墨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楚欢,然后,苏老头接他宝贝孙女去那旧工厂,可能是想给楚欢吃那种药,但不知怎么的,后来,竟然吃下那些药的,是他们自己人,楚欢反而逃了,哦,时哥,不是逃,楚欢,是被人给救走了,也不是救走,是她自己走出厂房的……”
不过,她进去的时候,是被绑着,那个女人,却不是。
但两人一起出来,所以,他被搞糊涂了,以至于说的话都语无伦次。
“楚欢?”
男人眯了眯眼,他见过那个叫楚欢的女子,是她的朋友。
“嗯,就是,有人跟着楚欢,我们怕被发现,没敢靠得太近,但是我有看见,楚欢被mie的江博带走了,厂房的门,被她锁住,那些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时哥,这么重大的新闻,我可不可以……”
“随你!”
男人知道他要做什么,无非是想把那么壮观的画面分享出去,想到什么,他突然又皱了眉,沉声道。
“你有点分寸,既然这件事是苏老头儿自己变态,那就不要连累无辜。”
楚欢一个人能从一群人中逃掉,还不是逃,而是淡然的离开……那女子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他可记得,前不久,她去m国住了一个多月,然后平安归来。
“时哥,你是说,不要连累那个楚欢吗?哈哈,你放心,她让我欣赏了这么一出好戏,我怎么可能连累她,不会不会的,我会拍得很精彩。”
不待他开口,电话里又传来一句。
“时哥,先这样,我挂了!”
静安医院
icu病房里,楚欢站在病床前,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男子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脸庞,他俊眉微蹙着,好像是睡梦中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她蹲下身子,缓缓伸出手去,颤抖地抓住他修长的手指,鼻端,一阵阵的泛酸。
她想喊他,可是,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唇动了几次,还是发不出一个音符来。
昨天晚上,她还被他搂在怀里一晚上,闻着他清冽好闻的气息入梦,早上起来,他笑着对她说早安,然后给她做了早饭。
甚至,下午的时候,他们还通过电话。
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居然就躺在这里,做过手术,脑部被割了口子,他头上,还有伤口。
看着这样子的他,她就无法控制心里的难过,似翻腾的潮水,要把自己淹没了去。
明天醒来,他会不认识自己,那他们的关系,会不会又回到起点,还是,比起点更糟糕。
她重重地吸着鼻子,自我安慰说,不要难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不是有威尔斯教授和allan两人在静安医院,今晚,他的情况,肯定比现在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