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
莫锦云稍稍怔了怔,最终还是张口,将那一勺汤含了进去。
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年舒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好喝吗?”
他低低应了这么一声,只一声,差点又将她的眼泪逼出来……
这个问题,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她问了好多次,这几个月,每天都要问。
却从来没有人回答过她。
如今已经简单的音节,真的已经叫她欣喜若狂。
一碗普通的笋丝汤,被她喂得虔诚而满足,很快见底。
莫锦云起身,“我去换衣服……”
年舒连忙跟着起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你不吃吗?”
看着你就很满足,很饱了。
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说,而是笑,像一个傻瓜一样,笑着。
有情饮水饱,更何况她现在还能看到他,听到他说话。
两个人走到衣帽间,她熟练地从一排衣服里找出他的衬衫,看着他穿上,又配好领带给他,“看看喜欢吗?”
萨维尔街裁缝的手工自然是不错的。
他接过领带绕上自己的脖颈,她已经动作更快地上前,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宝蓝色的领带和烟灰色的衬衫之间,不到一分钟,一个繁复的温莎结扣已经被打了出来。
莫锦云盯着她的手,似乎在思索什么。
年舒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几个月……偶尔也会想想,要是你醒来,我一定要学会每天给你配衣服,打领带。”
莫锦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带着探寻。
年舒脸上顿时有些烫,她松开那领带,转身在抽屉里扒拉了一下,像是在犹豫,却最终还是拿了出来……
那是一条烟灰色的羊毛围巾。
不精致,上面甚至还有漏了针的地方,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她上前将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外面……冷。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话说完,脸更红了。
莫锦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挺括的衬衫和领带,配上了一条本土气息的围巾。
他从衣橱里找出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穿在自己身上,然后看着年舒,“我好了,你呢?”
年舒连忙点头,“我也好了。”
“真的好了?”他如鱼钩的唇终于微微一勾,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啊?”年舒在他狐疑的目光下,渐渐察觉出不对……
“你刚才帮我也选了衣服,要不要我也帮你选?”
他说得礼尚往来。
年舒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好!”
他挑了一套纯白色的羊绒裙,外面也是烟灰色的及膝大衣,和一条金色的腰带。
年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当着他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一件一件地穿好他递过来的衣服。
年舒换好衣服,不经意地抬眸……
四目相对,她撞进他的眸潭中。
那里似有幽光划过,又似乎,并没有。
莫锦云站直身体拉开。房门,“我们走吧。”
两个人走进电梯,她偷偷地,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最后扣住他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握,伸出食指,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
他皱了皱眉,却没有拒绝。
年舒露出得逞的小笑容,微微地轻轻地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这样真好。
一张ct报告被推到了年舒面前,“莫先生大脑内部的损伤已经全部治愈了,没有留下任何的残留。”
年舒不解,“那为什么他会睡这么久?”
医生摇头,“估计是因为某些心理原因。”
“你说他心理有问题?”
“当然不是,”医生连忙解释,“这是两回事。莫先生没有任何的心理疾病,他可能……只是想暂时休息,或者说,不想面对某些人和事。”
医生继续道,“他醒来以后,有没有记不清什么东西?那可能就是他昏睡很久的原因。”
记不清……她。
年舒难过地垂眸,吸了吸鼻子,“还有没有注意事项?按摩什么的,还要坚持吗?”
“当然要,”医生递过一张单子,“这段时间,莫先生最好也还是静养,不要去人多嘈杂的地方,以前的照料还是应该要继续。不要轻易改变生活作息。”
年舒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莫锦云还在旁边的椅子上等她。
她慢慢走过去,轻轻拉住他的手,“阿锦……”
有些难过。
莫锦云嗯了一声,“怎么了?”
“阿锦……不要忘了我……”
莫锦云皱眉,“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忘记你?”
心里阴霾因为他这句话而被驱散了一点点,年舒笑开来,“对,我是你妻子。”
她抬手帮他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我们回家吧。”
他应了一声,两个人并肩走出医院。
“阿锦,你晚餐想吃什么?”
“阿锦,我们去菜市场好不好?”
“阿锦……”
两个人一起到了菜市场,体验着生活带来的所有********,她小心翼翼地护住他,不让那些泥污溅到他的裤腿上,他始终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熟练地挑选出最新鲜的海鲜,最鲜嫩的蔬菜,看着她为了那点小钱和菜贩子们讨价还价。
最后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手中都提了两个大包。
里面满满的都是生活的味道,他们并肩而行。
夕阳将身后的余晖拉得老长,一切都是安静美好的模样,没有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