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百万跑车留在了酒吧的停车场,开着她那辆十几万的女士轿车送她回家。
一路上她都睡得很沉,偶尔会呓语,但他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这件事带给她的打击有多大他能够想象,因为他太清楚向婉是一个多么执拗的女人。
她往往认定了一件事,就义无反顾,就像当初她选择爱他,纵然他带给她无数伤心和痛苦,但她仍学不会善待自己。
这一点,最让他心疼不已。
车子缓缓停在了夏苡薇的公寓楼下。
严漠臣没有下车,因为他不想。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他并不是全然的惊慌,而是还夹杂着一丝窃喜。
没错,是窃喜。
他一直思考过,如果有一天她意识到自己曾经那么深的爱过他,是否就会回头。
夏苡薇毫无防备的睡在副驾驶位置上,脸上还有伤心过后的痕迹,睫毛沾染了些湿润,却更加美得不可思议。
四目相对,彼此的黑眸中涌起了惊天的波浪。
莫濯南非常的生气,气到已经全然找不出平日里的绅士风度和贵族气质,他打开了车门,不是副驾驶的,而是驾驶座的车门。
严漠臣明白他的意思,放开没有意识的夏苡薇,跟着下了车。
双脚在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砰的一声……
骨骼与肉的剧烈碰触,严漠臣甚至能听到自己鼻梁骨折的脆声。
有血顺着鼻梁裂开的伤口缓缓地流了下来,口中尝到了腥苦的血腥味。
严漠臣将口中的血吐到一旁,但刚转过头,一个拳头紧随而来。
这是莫濯南第一次气到完全失去理智,剧烈的拳风夹杂着滔天的怒意,拳到之处,处处见血。
最后一个攻击终止,严漠臣的嘴角裂开了很大的口子,他一笑的时候,几乎有无数敏感的疼痛神经立刻惊醒起来,像是有小刀在剜他的伤口。
严漠臣攫住莫濯南的手臂,眯起眼睛:“这几拳,是我理亏,我该受的我就绝不还手。但是下面,我不会再轻易让你得逞了,莫先生!”
莫濯南冷笑一声,胸膛强烈的起伏着,他的拳头也并不好受,有血不断的滴落下来,但这还不足以平复胸臆间的怒火。
“她也是你碰的了的?!”莫濯南说完这句话,又抛出了一个拳头。
严漠臣虽然还击,但因为之前被击到过而动作迟缓了一些。
两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在夜色下相互出手,不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打架,而是更加狠厉、更加毫不犹豫的想要置对方于不复境地。
莫濯南曾经也是好战分子,有好多年的叛逆期,所以打架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只是因为惦记着车子里的女人,才在不久之后偃旗息鼓。
两个人各自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粗粗的喘息。
莫濯南无法再忍受将夏苡薇暴露在严漠臣的目光之下,走到一旁熄火许久的车旁,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将夏苡薇抱了出来。
“她很痛苦,你知道吗?”恰是,严漠臣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莫濯南的身影不由得一顿。
“我不否认,她的痛苦有一部分来自于我。但是我唯一可以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可以摆平家里的人,让她正大光明的成为人见人羡的严家少奶奶。可是你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