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宏逸笑了,仰面倒在床上,从容的看着炸毛的沈雪衣,笑道:“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难不成你以为你还能嫁给卫渊,演一辈子戏?在他面前装一辈子的好女人?沈雪衣,你骨子里这么坏,哪个男人能忍得了你?”
“哼,说的好像你喜欢我是多委屈的事情似的!我怎么就不是好女人了?我告诉你,天底下想娶我的好男人多的去了,你算哪根葱?!”
“好啊,那你去问问卫渊愿不愿意娶你。”云宏逸无所谓的摊摊手。
沈雪衣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道:“好,你给我等着!”说罢转身出门,去找卫渊。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云宏逸无声的笑了,三年来,第一次笑得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
来到卫渊住的院子,沈雪衣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看到坐在院子里的卫渊,沈雪衣问:“卫大哥,你会不会……”
“我不会。”卫渊拒绝的很干脆。
沈雪衣失落的低下头:“哦。”
“沈黎川和紫月仙子之女沈雪衣,自小轻功超绝医术不凡,三年前与太子云宏逸互许终身,三年后你得知云宏逸背叛了昔日的承诺,怒火中烧想要报复他,而我,就是你手里报复他的棋子,沈雪衣,只恨我今天才看清你。”
听到卫渊这么说,沈雪衣惴惴不安的一颗心突然安定了下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道:“两年前,我跟着娘亲去西域采蛊,一个马贼头子想要娶我为妻,还摸了我的手,我当场剁了他那只咸猪手,用毒逼得他杀了他那最爱的三房妾室,然后一把火烧了他的山寨,谁叫他们敢趁着我娘采蛊的时候吓唬我们,害得我娘被毒蛊咬伤,休养了整整三个月才好过来,一年前,镇里的一个乡绅逼着我爹把我嫁给他,他的小妾趁我出门的时候用鸡血泼我,说我是不祥之人到处贬低我辱骂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她的吗?我把她炼成了药人,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而那个乡绅,也没有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若不是我心里还对云宏逸有几分旧情,我早就杀了他了。”
卫渊抿着唇,眼里闪过几抹疼痛。
“我是个江湖人,早就见惯了打打杀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我比不上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更学不会曲意逢迎,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我会不择手段,你若是恨我想找我报仇,我随时欢迎。”
望着那双冰冷倔强的眸子,卫渊缓缓道:“我只知道,沈雪衣常年跟着她爹沈黎川沈神医到处行医治病,从江南一路走到大漠,救过的人不计其数,不为钱不为权,只单纯的凭着一颗善心救治一个又一个小镇里的穷苦百姓,你学不会以德报怨,那就有仇必报,你学不会大家闺秀,那就做你自己就好,既然我喜欢的沈雪衣只是一个美好的假象,那就让我留在假想中好了,你走吧。”
沈雪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化为一声淡淡的叹息:“抱歉。”其实也不完全是假象,比她晚出生两年的妹妹沈沫沫就跟她的性格大相径庭,温柔宽容体贴大方、善良又勤劳,沫沫完全继承了爹爹的好品性,若不是有个参照,她也不会装的这般出色,然而,沈雪衣一点也不觉得跟娘亲像有什么不好。
不想回院子,沈雪衣直接翻墙回自个儿家去了,反正被卫渊拒绝后,回去也是被云宏逸那家伙嘲笑,说什么不嫁给他嫁给谁,想想她就一肚子气。
哼,就让那家伙自恋去吧,她反正是绝对不会如他的意,京都她是待不下去了,她还是回家去吧!
憋了一肚火的沈雪衣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骂骂咧咧,忍住眼眶里委屈的泪水,趁着夜色,沈雪衣直接翻墙离开了。
“走了?”听到暗卫来报,云宏逸叹了口气:“走了也好,接下来的京都怕是会乱成一团,这个时候能不卷进去就不卷进去,派一批人马护送她回家。”
“是。”暗卫领命。
半个月后,沈雪衣回到家,然后整天闭门不出,就这样在家里蜗居了两个月。
“姐姐,铃儿来找你咯!”沈沫沫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姐姐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被褥里,好奇的凑过去问:“姐姐,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沈雪衣侧身一挡,沉着脸问:“阿暖来做什么?”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穿着飘逸襦裙的可爱少女,笑盈盈唤道:“雪衣姐姐。”
沈雪衣没好脸色的问:“找我干嘛?”
冷月铃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雪衣姐姐怎么了?”
“是不是你跟云宏逸说我这三年是如何如何想着他的?!”沈雪衣气鼓鼓的问。
“是啊,难道我说错了吗?”冷月铃不解又惊讶。
“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我跟他什么也没有,他那是故意诈你的!”沈雪衣义正言辞道。
“诶?”冷月铃不解的嘟起嘴,“是这样吗?我以为你们已经修成正果了呢。”
那边,趁着沈雪衣不注意,沈沫沫偷偷把手伸进被窝里,将沈雪衣极力隐藏的东西拽了出来。
“啊!这是……”沈沫沫惊呼一声,看着手里七歪八扭的绣帕,脸上又惊又喜:“姐姐在学刺绣吗?!”
“诶诶?雪衣姐姐竟然在学刺绣?!”冷月铃瞪大眼睛凑了过来,“果然是快要嫁人的女人吗?”
“啊!沫沫!”沈雪衣懊恼的大叫一声,伸手把沈沫沫手里的绣帕抢了过来,恼怒不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