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很多事是说不清的,就好像我跟周晓,我们之间的纠缠从马晓霞开始,我以为他是我在人世留下的变数,如今这个变数却成了自己,命运的纠缠不休让我越发的看不清前路,迷茫跟无助从来不是只属于人类独有的,鬼神亦会拥有。
与其说我是在强迫周晓去接受,倒不如说我是在强迫自己。
“他在哪儿?”带上门我对沙发上坐着的容都道。
“你右手边第一间。”她闻言连身都没起回道。
看得出她并不想参与到此事中来,不过此举也在情理之中,面对恨之入骨之人,谁也保证不了这份理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转身扶着墙挪了两步,站在门前我却不知该如何推开那扇门,不可否认从我踏进局中起,早已身不由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受伤离开,我一次次承受背叛与欺骗,都与屋内这个人有关,可偏偏他却是整件事的关键,也只有他一人能解答我心中疑惑。
“啊k……”推开门正迎上ivan的目光。
“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秦炳洲闻声扭头,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快步走到我身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出拳怼在我肩上道。
数日不见,能看到他安然无恙,总算心中有些安慰,可看着眼前之人,我却越发的害怕……害怕失去,他越是关心,我心中的怕意便越是沉重,毕竟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再禁不起有人离开。
“一点皮外伤罢了。”
“如果这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了。”秦炳洲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我只是一笑,随后将目光投向他身后倚着床头默默不语的ivan身上。
“如果不是你非要救他,我早已将他碎尸万段。”秦炳洲低语,侧目冷眼盯着躺在床上的ivan,继续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一个跟你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出现?那人到底是谁?”
看着秦炳洲,容都应该已经将他们之间的恩怨都告诉了他才对,否则他看ivan的眼神就不会有如此浓烈的恨意。可面对满腹疑虑的他,我却心乱如麻,毕竟有太多事,是我不愿让他知道的,尤其是万年前有关韩束跟凤敖延之间的情分,不管韩束是不是秦炳洲的前世,他们终究长着同一张脸。
“你想什么呢?”秦炳洲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有。”简单的回了一句后。
“他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总归是带有目的性的,善人善言,既非善类其言真也掺假,他的话慎听,不可尽信。”就在我准备上前之际,秦炳洲拦住我,背对着床上之人,在我耳畔低语提醒道。
“我有分寸。”侧目对上秦炳洲的眼神道。
他会意的侧身倚门而立。
反观ivan,虽然我们谈话声量极低,但是他该是听到了才对,可他似乎并不在意秦炳洲的态度,甚至不在乎他说的话,始终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走近床前,不管他从前是谁,不管他救我是为了什么,对他我都在不可能有信任二字,就算他口中所说句句属实,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因为没人能保证他不会在骗我第二次。
“为什么救我?”
“没有为什么,我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ivan抬头看着我道。
“这话放在现在你不觉得可笑吗?一个千方百计置我于死地,不断伤害我身边的人所说的话,你觉得还有几成能信?”我不禁冷笑继续道,“不管你有怎样的身份,既然你从前听他的,那为何现在却反过来帮我,这不是很奇怪吗?”
对于我是谁,我的确很执着,但是执着并不代表我脑子也跟着坏掉,姑且不说我不知道凤敖亭是什么人,单看凤敖延的怒火就不难看出他对我的恨意有多少,如果万年前的事属实,那能让凤敖延恨到如此地步,可见所谓的我,生前做了多么让人无法原谅之事,试问一个不可原谅之人,作为凤敖延的亲兄弟,他为什么要帮我?
“如果你硬要让我说为什么一定要帮你,那大概只有一个原因,我放不下。没错,我的确是他的手下,从他找到我为我恢复记忆开始,我就默默的守在他身边,为他做所有他想做的事,直到我授意入地府,这百年来你如何待我,我心中岂会没数,追根究底我们终究是兄弟,即使你曾经犯下滔天大罪,这万年光阴该还的也早已还清。”他叹了口气道。
“为了我,背叛亲兄弟,值得吗?”
“这世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值与不值之说,只有愿意跟不愿意,无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不愿伤害,所以我不得不表面追杀,暗中护你。”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双真挚诚恳的眼,让我看不出半分虚情假意,甚至还有些许感动,句里行间透着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将我送回万年前,却又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凤敖延?”
这才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他不止一次将我引向万年前那个未知的国度,试图唤起我的记忆,让我清楚自己是谁,如果他真如所说的那般伟大,又为何让我误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一个跟自己截然不同的人?这又如何解释?
“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虽然轮回千百次我都能不经意间找回自己最初一世的记忆,但那并不代表我有能力逆转时空。游走于时空夹缝,从来都是红狐才会拥有的独特能力,而这世上能掌控运用这股力量的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