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霍景承淡淡扯动唇角,略带弧度。
她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端起,抿了口,霍景承扬眉;“在煮东西吗?”
申雅细细一闻,然后冲进了厨房,她正在炖鱼汤,结果这一耽误出神,全部都毁了。
不喝也罢,她又开始做剁椒鱼头,只是步骤太过于繁杂,总是会忘,不好意思又略带尴尬的探出头;“霍先生,能帮我查下剁椒鱼头的做法吗?然后念给我听。”
霍景承打开她的笔记本,然后搜寻出来了做法,站在厨房门口,念给她听。
他身躯颀长而挺拔,宽肩窄臀,白衬衣和烟灰色长裤,将他衬的愈发迷人。
他的声线本就低沉,磁性,带着特有的性感,这样的声音却用来念剁椒鱼头的做法,着实有些不符合情景。
她做的认真,神色上却是有些尴尬,厨房本来就有些小,当他站在门口时,厨房顿时更显狭小。
房间不大,一个人有些孤单与寂寞,两人站在厨房,一人做饭,一人念着食谱,呼吸交杂,淡淡温馨。
二十分钟后,饭菜总算是做好了,三个菜,那个汤被毁了,所以她倒了两杯茶,代替汤。
“每次都是这样做菜的?”霍景承扯动薄唇,轻抿了口茶,然后才拿起筷子。
闻言,申雅的脸颊有些红,还有些尴尬,实话实说;“不是,遇到不会做的菜时总是会这样,有些菜我会做,有些不会做。”
他尝了尝味道;“不错。”
“临时抱佛脚罢了,我一向就是半吊子,学习和厨艺都是半吊子。”她更显尴尬。
“不会,虽然是第一次,味道的确很不错,我一向不说假话。”他看她,目光深邃暗沉。
“这算是……夸我吗?”申雅扯了扯嘴角,还是有些尴尬,低头,她扒拉着白米饭;“赶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她想,邀请他到家里来吃东西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总觉得狭小的空间中充斥满的全部都是属于他的气息,让她有些喘息不过气。
霍景承的用餐一如他的为人,优雅,不会发出声音,看似宁静,却没办法忽略他的存在。
用餐过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没有再做停留,霍景承随意的将大衣披上;“今天晚上吃的很愉快,谢谢款待。”
“如果这样能算得上是款待的话……”她微闭眼,将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脸颊有些微红。
“当然……”他勾唇,颀长的身躯微弯,穿鞋。
她送他到楼下,雨水这会儿下的正大,瓢泼似的,申雅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她没带伞,那里淋不到雨。
霍景承的大手则是撑着黑色的雨伞,雨水顺着伞的边沿留下,溅在他嘿亮的皮鞋上。
她脚上穿的是拖鞋,没有换鞋,站在那里,雨水顺着风飘洒过来,落在她身上,竟有些冷,她向后退了一步,拖鞋却有些不怎么防滑,脚下踩到光滑处,她直直向前跌倒而去。
见状,霍景承将雨伞丢下,伸出大手撑住她从上而下跌倒的身子,结果,两人的脸庞紧紧地贴在一起,她怕跌倒,条件反射性的伸手环抱住了他颈间……
雨下的正大,就这么会儿功夫,两人身上已全部湿透,他脸颊温热,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异常好闻,她的心跳动,对于目前自己所造成的这种处境很是窘迫,道歉;“对不起!”
话语间,霍景承将她的身子撑起,长腿迈动,向上跨了几个台阶,站在避雨处后才放开她的腰身。
这个问题她也早已察觉到了,闭了闭眼,她异常窘迫的将环在他颈间的双手收回,站定脚步道;“那改成谢谢你。”
霍景承轻笑了笑;“再没有别的用词?”
“对于救命恩人,我觉得这两个词语是最符合意境也是最贴切的。”申雅说。
“在古代,对于救命恩人,好像也有以身相许的说法……”
申雅微微一怔,嘴角扬起笑,然后粹黑的眼睛看着他,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霍先生也会开玩笑。”
“我看起来很严肃?”霍景承挑眉,开口道。
“有那么一些,霍先生给人的感觉的确不像是会开玩笑的那种类型,总觉得高贵凌然,不食人间烟火。”申雅回答的很是诚实,她一向不说假话。
“荣幸之至,对我的夸奖。”言语间,她意料之外的措辞让他的唇角又向上勾起些许;“你方才做的菜我吃了不少,也算是食了不少人间烟火……”
闻言,申雅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嘴角有很深的梨涡,但笑容轻浅。
“晚安……”霍景承步下台阶,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雨伞,他身上的黑色大衣算是彻底的淋湿了。
心头的愧疚涌现出来,申雅放大声音;“你的衣服――”
“无碍。”沉沉的嗓音透过雨幕传进来,霍景承踏进车内,向左打方向盘,然后离开。
秋夜雨寒,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申雅上楼,然后沐浴。
第二天,申雅到公司很早,她还带了保温瓶,保温瓶中装着生姜水,祛寒,祛风。
先给陈姨倒了一杯生姜水,两人都喝过之后,才去大厅打扫卫生。
清扫过后的大厅干净而整洁,甚至能倒映出人的身影,申雅轻轻出了口气,抬手捶了捶肩膀,这也是体力活。
她和陈姨前脚离开时,白色的早餐盒却掉在两人面前,还有些许汤水洒在地板上。
而那女职员却只是淡淡看了眼,波澜不惊的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