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刺耳的铃声让申雅的眉头略微不舒爽的皱起,见状,他长臂立即伸过,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自从那件事以后,苏正枭已有很久没有再与他联系,显然怒气很重,因为他选择离婚。
如今已是三更半夜,在这个时间点,他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
霍景承指间微动,将电话接起,左手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不想将她吵醒……
“你什么时候回香港?”苏正枭的声音传过来,直白,了当。
霍景承淡淡抿了口,道;“暂时没有回香港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待在s市。”
她现在怀孕,留她一人在这里,他不放心,即便身旁有小张的陪伴。
“但是,你必须,尽快,赶回来香港一趟,我等着。”苏正枭又道。
“你的语气沾染着命令的运气,我有些不喜欢,还有这个问题,我已回答过你……”
电话那端,苏正枭发了脾气;“那是怎么着?你非得看着美琪死了,才有心情回香港来,是不是?”
提起苏美琪,霍景承的眉眼微动;“她怎么了?”
“她的病情现在越来越严重,又不肯接受化疗,连路都不能走几步,我的话,她听不进去,我等着你回香港……”
霍景承开腔,声音低沉;“我会给她电话,劝解她。”
“我让你回香港,没有让你在电话里劝解!明天下午两点之前,你必须赶回香港!”
“你有脾气,心急,在我面前发脾气,我理解,但我有自己的安排……”霍景承道。
“霍景承,******,美琪的命在你眼里算什么!一文不值?是不是连条狗都不如?她如今已经病重,我这般对你开口,你却还要安排,呵呵,安排什么,安排她等死?”
这样的情绪,霍景承深觉已经没有继续再和他说下去的必要,直接便将手机挂断。
紧接着,手机又继续响起,依然还是苏正枭打过来的,霍景承拒接,他却不肯甘心,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誓不罢休。
没再理会他,关机,霍景承用座机给苏美琪打了电话。
很久之后,苏美琪接了,她似在睡觉,带着浓浓的鼻音,除此之外,声音有些嘶哑,憔悴。
霍景承问了她的病情,还问了她不医治,化疗的原因,声音缓,慢,在黑夜,如流淌而过的溪水,缓缓淡淡。
苏美琪说,觉得没有医治的必要,病早已扎根,何必再挣扎?
求医多少年,受过多少折磨,痛苦,最终换来的,都是一句苍白无力的无能为力。
一开始,满怀希望,希冀,然后,慢慢的枯萎,枯竭,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因为没有希望,所以,甘愿自暴自弃?”霍景承了解她的心境。
“人生来都是要死的,不过是迟早的问题罢了,我生命的结束比起别人来的提前罢了,不想再折腾,再接受一次那样的痛苦。”对于生死,苏美琪早已麻木不仁,也算看的开。
“我希望你能接受化疗,无论成功与否,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苏美琪笑了笑,却不肯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自己困了,想要休息,然后,挂断电话。
这是苏美琪第一次挂断霍景承的电话。
另外一旁。
看完电影,回到陈宅,已是深夜,陈浩宇心不在焉,总是出神,开着车,接连两次,差点造成追尾。
林南乔终于忍受不了,他不想要命,别人还要命,还要再活下去!
让陈浩宇下车,她开车,总算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陈宅,到了卧室,林南乔开口;“她对你的影响就有那么大?当着自己老婆的门,想别的女人想的那么入神,浩宇,你不觉你欠我一个解释?”
林南乔神色还算柔和,语气也有控制,可陈浩宇没有心情说话,没有理会。
不能再如此下去,林南乔走过去,挡在他身前,拦住去路。
陈浩宇本就烦躁的心情此时再加烦躁,觉得这会儿的林南乔没有以前那么善解人意。
“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和你谈论问题,休息吧。”话音落,陈浩宇朝着浴室而去。
总的来说,陈浩宇根本就没有进入到两人已是夫妻的状况,他依然处于以前的那种模式。
林南乔温柔,善解人意,凡事都听他的安排,这是在他心中,两人一直相处的模式。
闻言,林南乔气的简直都快要爆炸,再也忍受不住,两步走过去,站在浴室前,拦住去路;“我是你的妻子!”
“我要洗澡。”陈浩宇抬头。
“我们有必要谈谈!”
“我要沐浴。”陈浩宇轻敲着浴室的门边,示意她让路。
“陈浩宇!”林南乔第一次发了脾气,连名带姓的叫他。
然,陈浩宇的眉宇间却渐渐生出几分不耐,眉头皱起,开口;“最好不要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纠缠,只会让我心生厌恶。”
“厌恶?说的是我吗?”林南乔只想要冷笑。
回应她的却是,陈浩宇直接将她的身体推开,跨进浴室,带上浴室门。
心头愤慨难平,林南乔带着一身火焰去了楼下倒水,没留意,将水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葛玉玲正好进来,看得清楚,皱起眉头,林南乔自然也看到了,这会儿没有兴致再虚情假意,直接从葛玉玲面前走过,没打招呼,径直离开。
吃早餐时,霍景承对申雅说了要回香港的事,没有隐瞒,他很坦荡,很诚实,说苏美琪病重,要回香港,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