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
他迈动长腿,黑色风衣的衣襟划过她的手背,痒痒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刺痛感。
申雅习惯了他的温情,这种疏离感,让她着实不习惯,这次没有装,她脚下一急,两脚绊住,膝盖直接跪在地上,疼的痛呼出声。
转身,上一秒还疏离冷淡犹如陌生人般的男人在这一秒却立即变了神色,快步走回她身旁,单手连忙抱起她的身子。
申雅两手圈住他颈间,脸颊贴在他胸口;“你不走了吗?”
被她这一问,他胸口堵塞,问道;“需要我放你下来吗?”
“不要!”她双手立即将他抱的紧紧的;“你就这样抱着我,别松开!还有我也要解释,当时苏正枭绑着我,我又没有手机怎么可能通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借苏正枭的手机,可手机中自然不能透露丝毫,我并不知道那个时候的他会怎么样对付我,万一激怒他了呢?我说了那样的借口,你不是也找到这里了吗?”
那时的情况也真的不允许她情绪外露,实话实说,当时还被苏正枭捆绑着,惹怒了他,真的不知晓后果,就像那一刻,苏正枭不是举着刀子要杀她,他那时很疯癫的。
望着她的眼睛,霍景承深邃的眼眸在逐渐变暗,没有言语,抱着她走进公寓。
“我说的很对,是不是?那个时候我用手机说出那些借口的时候,你也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对不对?”
那个时候的自己只能那样去说,不然怎么办?说苏正枭绑架了她,估计只怕她会死的更快。
没有说话,霍景承给她的膝盖上药,一直用的是单手,压抑的情绪在淡淡消散,不可否认,站在她的立场上,她做的很对。
“你怎么会听出不对劲的啊?”申雅有些好奇。
“免提有打开,我似有似无的听到了一道男人的低咒声,很熟悉的感觉……”
这样一说哦,她也想起,苏正枭端着的水杯洒了,滚烫的热水洒在手背上,他低低的咒了一声。
申雅倾身,抱住他,像是只讨好的小猫在他身上蹭了蹭;“不生我的气了吗?”
“恩……”他应了声,让她坐好,他又怎可能真正生她的气,更何况遇到那种情况,她做的很对。
她终于笑开了;“你知不知道,你那模样,都快把我给吓死了!”
盯着她看,霍景承开口;“你还知道害怕?”
“我害怕你对我那样的冷淡,我不喜欢你那样对我。”她说;“还有,苏正枭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提起这个名字,他眼眸变的冷淡,没有热度,一双黑眸冷冷的。
犹豫了半晌,申雅说;“算了吧,他已经知道错,也反醒过了,在我和他跑出小木屋遇到危险时,紧要关头,是他一把将我推开的,结果他自己的腿被树木正好结实的砸到。”
“如果不是他将你带到小木屋,又何须他救?”他在阐述着事实,简练而利落。
“他也是个可怜人,左晴柔的死他一直归到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他说他一直不能忘记左晴柔死去的模样,睡觉,做梦一直会想起,就像是魔障,他无法逃脱,只能将自己禁锢在其中,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快乐,也不允许你快乐,在他看来,你和他是与左晴柔关系最亲近的人,他还说,左晴柔是他自己介绍给你的,如果左晴柔不认识你,那么如今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她才二十多,青春无限美好,却落了那样的结局,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一个念旧情且长情的男人,本质坏不到哪里去,也可以说她被他那一瞬间主动的善良所心软。
申雅缓缓地开口道;“人不怕一时错,就怕步步都走错,在树林里他愿意在紧要关头将我推开自己受住那一下,那瞬间的善良让我相信他是真正的悔改,知错了,否则在树林里也不会再三救我,你母亲亏欠了他的父母,你又有愧于素美琪,再这样下去,即便你不愧疚,可爸妈和老爷子都会深陷于愧疚之中,如果说在这次的灾难之中,我受了重伤或者是他依然还不知悔改,那么你怎么样对他我都没有意见,因为那是他罪有应得,可此时情况既然不一样,那也就另当别议,也可以当作是上天的安排吧,一个走入梦魔的人总需要一些深刻有触动的东西将他唤醒,回归正常,如今他也真正的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