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派时间将至。--
大多数与会之人都已经就位,等着接下来的开派盛典。此时,庄园‘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声。随后,一支数人组成的马队飙了进来,飞一般闯入场中。
领头一人身量颇高,黑漆漆一张面皮,脸上长满络腮胡须。粗壮的身上,胡‘乱’裹着一件紫缎长袍。长袍前襟敞开着,‘露’出了一撮乌黑的‘胸’‘毛’。骑着一匹高大的乌骓马,马侧挂着一把流金镋。
他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圆环大眼,盘着马在场中打转,须臾间便把场中形式看得清清楚楚。
“此人便是‘大力魔神’江之翰。”辛梅‘玉’看罢,低声朝着方见说道。
“江之翰?”方见心有所感,看向了奉采儿。奉采儿见他看过来,朝着他微微点点头,两人心照不宣。
那江之翰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没有去打酱油组落座,亦没有去正中的古青山处套近乎。而是把马头一拨,朝着金虹堡的专属看台奔了过来。
来到台前。他双‘腿’在马镫上用力,身材拔起,飞身落在了观礼台的一层。便听的得咚的一声巨响,整个观礼台都颤了几颤。
江之翰伫立平台之上,一双豹眼肆无忌惮的扫视着平台上站着的数十堡丁打扮汉子。然后抬眼看向二层平台,目光掠过奉采儿,然后定在辛梅‘玉’身上。
磨叽了半晌。等到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里,他才口中炸雷般出声:“哈哈。今日青山派开派盛典,来的人真是不少啊。”
他遥遥的向北面台上的古青山抱拳施礼。待古青山点头示意之后,又把头转过来:“只是一个小小的金虹堡,凭什么独自占着诺大的一个观礼台?”
他朝着平台上的堡丁摆摆手,像是驱赶一群苍蝇:“尔等也不必在此丢人现眼了,赶快下台去后面呆着吧。待得典礼过后,自然少不了你们的一份酒饭。”
金虹堡诸人木然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白痴。
见诸人不动,江之翰又抬头向着台上嚷道:“我说,金虹堡不是已经有三爷在这里做代表了吗,为什么还要占着这个台子呢?一会儿并了派,你们就都是青山派的属下了。现在还不到北边台上向古盟主见礼,一个个戳在这里,是何道理?”
周围几个观礼台上的宾客,默默的看着他在这里表演,都默不作声。除了酱油组的人‘露’出不忿神‘色’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带着看热闹的矜持笑容,看着事态怎么往下发展。
方见无奈的摇头一笑。站起身来走到台边,看着江之翰苦笑道:“你这浑人!不知道是聪明还是糊涂?场子里这么多人,哪里轮到你来献殷勤?赶快下台,去那边台上观礼,不要自误。”
江之翰闻言,脸上怒‘色’一闪。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方见,口中冷笑道:“你就是方似‘玉’吧?癞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气!别把爷爷当娘们儿,以为长了一副好皮囊,便可以到处招摇。胡‘乱’说话,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怎么,你听说过我?”方见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的问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吸取你那好兄弟的教训,不要来招惹我才是啊。”
“我呸!”江之翰狠狠向台上吐了一口:“别拿林若风那个垃圾来跟我相比!那个软脚虾、小白脸,恐怕只有某些怪物才会视若珍宝,每日里为他出头吧!”
奉采儿眼中厉芒一闪,便要站起。方见右手微微在身后一摆,阻住了她的动作:“那你想要怎样?”
“想要怎样?”江之翰大笑一声:“简单啊。你们统统下去,到台子后面呆着。老子今天要征用这个观礼台,欣赏青山派的并派盛典!”
“我们要是不让呢?”方见微笑问道。
“那老子就用拳头,一个个的把你们揍下去!”江之翰哈哈狂笑着,还有暇偷眼瞥向中央观礼台,看看古青山对自己的表现是否满意。
方见微微摇头,不再多言。他向台后走了两步,伸手抓住一把椅子的椅背。
江之翰看到古青山鼓励的冲他微笑,顿时更加兴奋。他戟指向着高台,口中正要继续辱骂,突然看到一片黑云般的物事闪电般的向他顶上罩了过来。
原来,方见在台上伸手抓起了一把坚实的硬梨木座椅,身体青烟一般纵到台边。他向着空中一跃,便跳起了一丈来高。借着居高临下的威势,手中木椅向着江之翰劈头盖脸的打去。
便听得“咔嚓”一声巨响。江之翰不防之下,被椅子打得飞了起来。在粉碎的木屑飞扬当中,江之翰像一根木桩子般,被巨大的冲力撞下台去,直直的跌向了他骑着的乌骓马。
乌骓马一声悲鸣,横着被撞了出去。直到飞出去一丈多远,才沉重的摔倒在地上。口鼻中鲜血狂喷,眼见便不得活了。
江之翰却是极其耐打。他扎手扎脚的爬将起来,羞怒之下已经丧失了理智。一把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流金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口中怒喝着,向着观礼台上窜去。
方见冷笑一声,拧身垫步,飞纵回到二层观礼台上。在满场的惊讶中,来到自己的椅中坐下。
“卑鄙小儿,偷袭算什么本事!”江之翰来到台边,将身一纵,又返回台上。他满脸鲜血,表情狰狞。双手举着流金镋,疯魔一般正要叫阵,奉采儿已经动了起来。
她伸手握住‘插’在身边的大刀刀柄,身形站起。一丈长短、鸭蛋粗细的三亭大刀,在她的手中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