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你解释清楚,凭什么背着我们所有人卖掉我家的农场股份?!”
顾二夫人拍着桌子,一脸怒意,顾婵也好像她家的钱被大嫂偷了的表情。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生意,每一文钱都是我用嫁妆钱付的,顾旭没出过一文钱,婆婆没出过一文钱,公公和小姑更没出过一文钱,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出钱,这就是我个人的生意,我是做是关,都是我自己说了算,婆婆和小姑凭什么坐在这里对我兴师问罪?你们出钱了吗?”
“甘氏,你嫁进来以后是姓顾的,现在看样子是要跟我算账了?”
“婆婆,我用自己的嫁妆钱做生意,怎么成了要和你算账?我的嫁妆难不成不归我所有反倒成了公产?我都不知道晔国公府几时有了这样的规矩?婆婆,您的嫁妆是公中资产吗?怎么分家时我看您好像都带出来了?”
甘氏笃定婆婆和小姑就是来胡搅蛮缠的,她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以外,其实并不介意被她们知道股份的事情,没出过钱当然没有发言权。
顾二夫人被儿媳妇这样一反呛,顿时就语塞了,顾婵见母亲被问住了,脸色顿时一拉。
“大嫂,这好歹是你婆婆,对长辈是这样说话的吗?”
“小姑,你现在是姓杨的,我这两个姓顾的说话,你插什么嘴?我还是你大嫂呢,你对我有过尊重吗?”
顾婵也一下子被封了嘴,手指颤抖地指着大嫂,支支吾吾地无力回嘴。
“婆婆和小姑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去歇着吧,我还有很多家务事要处理,不陪你们聊天了。”甘氏示意身后的贴身丫头送客。
“大嫂,这是你婆婆,你这样的态度,对她可算是有半分孝顺?”顾婵挺着肚子站起来,拍开丫头伸过来的手,怒气冲冲地瞪着嫂子。
“哟,小姑这顶帽子扣得好大,我哪里不孝了?我是冷着婆婆还是饿着婆婆了?缺衣少药没有嘘寒问暖?这么宽敞明亮的大宅子住着还不舒心?那这样好了,觉得我不孝顺,你们到公堂上告我,弄我个灰头土脸颜面无存,怎么样?”
“大嫂难不成就盼着我们告你?”
“是啊,我就盼着你们告我,这样我才好应诉,在堂上辩称家里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败你们母女所赐!本来我在晔国公府住的好好的,人前人后都是尊贵的旭大奶奶,婆婆逼我给你出嫁妆,我只好退了手里前景最好的农场股份把钱花在你身上,你们母女不知感激,转头又在诚郡王府撒野,当着王爷和王妃的面,堂堂官家夫人竟然动手打人,连累父子仕途受阻,还被老太君强行分家赶出了晔国公府,婆婆现在住着甘家提供的大宅子还诸多不满,母女两个上我房里兴师问罪,好像我天天虐待了婆婆似的。婆婆,小姑,我恳请你们赶紧去把我告了,既然我背了不孝的名儿,那么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请婆婆搬出我家。听清楚了吗?搬出我家!这个家是姓甘的,不是姓顾!婆婆想要上坊的大宅子,找公公和儿子去!哦,对了,我和顾旭结婚以来,他赚的钱多数都进了婆婆的荷包,要不要把这一部分也算个清楚?”
甘氏把她内心里的怨气顺势就发泄了出来,骂得顾二夫人和顾婵脸上发烧,晔国公府分家的起因是她们母女二人一辈子的噩梦,下人虽然喊她一声顾夫人,但其中的敬意却不如以往。
“甘氏!我是你婆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顾二夫人色厉内荏地叫道。
“哦,对了,婆婆,您的长女顾婉嫁的是我姑表兄,也就是说我要叫她一声表嫂,但是吧,今年是她结婚的第三年,她的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在夫家也整日的不消停,和新进门的小妾争斗不休,族里已经传她是善妒的泼妇,婆婆与其关心我的钱,不如先抽空关心一下您的长女,千万别被休回家。”甘氏当然也有可以骂得婆婆心里不舒服的把柄。
顾婉至今未生育,是顾二夫人心头上的一根刺,甘氏现在有娘家人撑腰,她理直气壮地开始拨弄这根刺。
“你少说我大姐!你也不过是生个女儿,比我大姐又能好哪去,别惹人发笑了!”
“起码我已经有个女儿,顾婉有什么?哦,对了,顾婵,你家是平民,我是官家亲眷,你对我最好客气点。”
“大嫂,你太过分了!”
顾婵的身份由举人娘子变成平民大嫂,子孙三代前途尽断,她心里也是各种不舒服不痛快,甘氏戳她痛处,她哪里还忍得住。
“我再过分也比不上你,顾婵,你婚后一个月花掉千两银子买首饰,正好给官府送上杨家资产来路不明的把柄,公公流放,丈夫被革除功名,家产抄没,你这原来的少奶奶变成了平民媳妇,这日子过得还真是顺心如意呢?是不是?从这一点上说,我当真不如你,不过你是杨宓绞尽脑汁娶回家的,他这么喜欢你,肯定不与你计较,恭喜小姑了,你们夫妻俩真是天作之和。”
顾婵被甘氏的话挤兑得犹如五雷轰顶,脑海里炸响连番的雷声,脸色煞白的扑进母亲怀里失声痛哭。
顾二夫人也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大儿媳妇一样,震惊她的口舌之利,颤抖地站起来,带着女儿怒气冲冲地走了。
丫头们紧跟在后面送了客回来,甘氏又让她们喊来管家。
“内宅这边,婆婆和我这里相通的那道小门还是锁起来吧,她们时不时过来搅扰,场面挺难看的,她再想过来请她绕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