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这一晚上给白蔻和韦正道各写了一封信。
白蔻得知顾昀被盐商们送了二十多个美人,拍桌哈哈大笑,看在他已准备把美人都送走的份上,次日的午饭菜肴让厨娘做了红烧海参送去翰林院。
韦正道也给姜月怡回了信,送礼的盐商太多,顾昀无法一一与人见面,所以一个都不见,有生意商谈请在一个月后找白总,白总现在正忙朝廷的差事,眼下谢绝一切应酬邀约。
顾昀手里的那些美人也由他的哥们一起分了,洗净铅华,送去做织工和绣娘,夏天的商战让这些原本家中就有经营织造生意的抢到了不少织户,生意盘子扩大了很多,一家塞几个新人不在话下。
但是盐商们给顾昀送豪礼的事情还是在官场上传开了,翰林院里不少同僚都调侃顾昀,顾昀每次都很严肃认真地表示自己不是恋幼癖,对未及笄的yòu_nǚ没兴趣,更不想残害女童,他的哥们当然跟他站同一阵线,而且美人都被送走了,同僚们也就没了再说这事的意趣,三四天的时间翰林院里对顾昀的打趣就都消停了。
一直在关注的盐商们也学到一个教训,还学到一个新词,恋幼癖,残害女童,重点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因为顾昀把美人们所说的一旦被退回就因无使用价值而面临死路一条的事情也说给了同僚们听,引发了朝廷的一顿批判,弄得盐商们灰头土脸。
没送美人的自然沾沾自喜,送了美人的盐商一个个都后悔不迭,反省送错了礼物,得罪了人,又开始动脑筋怎样弥补他们犯的错。
与此同时,打通了韦正道路子的姜月怡也被摆上了大众议论的台子,各地盐商家来的都是男人,哪怕和姜家一样急等明年盐票救命的盐商家来的也依然是男人,姜月怡是唯一挑大梁的女人,而同为辛州盐商的同行们就在圈子里极尽渲染姜家的惨状,嘲讽姜家这是要走卖女求荣的路子,舍了嫡长女的颜面来挽回家里的颓势。
男人们嘲讽起女人来往往用词恶毒,好好的大姑娘都能被他们做dàng_fù羞辱,姜月怡又没有强悍的个人实力让男人们闭嘴,家中下人在街上听到百姓议论都不敢在她面前学,但姜月怡自己还是有好几次听到了家下人的窃窃私语,却只能在自己屋里偷偷地哭。
煎熬了好几日,姜月怡终于收到韦正道的回信,知道了顾昀为了爱惜羽毛不会与任何盐商见面,另外顾昀把其他盐商送的美人都另行安置的消息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明白顾昀这一头的路子是封死了,白蔻又忙正经事,谢绝一切应酬,等于两头都没办法了,急得眼泪就掉了下来。
“豪叔,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呀?这不是让我们直接就站在绝路上了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咱们才刚和韦正道吃了一顿饭,盐商们就一窝蜂地给顾世子送礼,现在满京城都在议论他收的礼物,尤其那么多美人他全都送走了,一个都没留,他有身份,有地位,有钱,酒、色、财他都不沾,这样的人就像全身都是铠甲,不好接近啊。”
“我们都已经与韦正道联系上了,我的脸面也都舍出去了,顾世子这样好的男人难道要我就此放弃?”姜月怡捏着手帕伤心地掩住脸,“我若是此时放弃,在京城圈子里就会留下洗不掉的笑话,辛州又没了我的立足之地,那我该何去何从?这叫我怎么活呀?!”
“大小姐,您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要不豫王家的那两个县主,您和她们还有联系么?”
“没有了,她们以为我与她们交好的目的就是为了通过韦正道能与顾世子接触,说我居心不良,不相信我只是想保住明年的盐票,直接与我绝交了,不许我再去纺织行会。”
“不去就不去了,那两个县主现在还摆谱呢,郡主贬为县主哪里是什么好光彩的事情,不去稀罕她们。”
“不稀罕?不理会她们了?不管怎么说她们终究是宗室女。”
“豫王自己去年闯了大祸,现在除了一个郡王的身份还剩下什么?若是还有前景会让两个金枝玉叶的女儿出来抛头露面?金贵的宗室女哪个不是娇养在家里的?他连南下开荒的机会都没得到,最后被庆王得了去,豫王在圣人眼里已经失势,咱们和他家的女儿保持一份面子情足矣,既然她们主动绝交,正好,省了咱们的事了。”
“嗯,也好,绝交是她们提的,那就这样吧。”
“咱们也别太被动了,再给韦正道写封信,就跟他说这事,卖点可怜,大小姐一介女流,舍了自己脸面只求一个见面的机会,我们可以拿姜氏的一切来换。顾世子在官场上文武两边通吃,那个白蔻正跟兵部和太子做生意,两个人都是不得了的人物,攀上他们任何一人咱们姜氏还可兴盛百年,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可是他们俩现在都不见外客了。”
“那我们就等,盐票是明年的事情,还有时间,顾世子那头走不通,我们就等白蔻,韦正道的信上说的很清楚,有生意找白蔻,那我们就和白蔻谈生意,既然我们现在没资格与她坐下来面谈,我们可以给她写信,详细描述辛州的物产,只要勾起她的兴趣,同意与我们合作,假以时日,姜氏就将是辛州最大的盐商。”
被马豪的描述勾起了遐想的姜月怡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两人讨论起在信里写些什么内容,打了几个草稿才终于写完这封信,派家下人直接送去白蔻家里。
白蔻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