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婢子的身份不太适合说,但婢子还是想说,能祸水东引么?!”
“为了国公府的颜面,你就不要动歪脑筋了。”
“童三小姐难道就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吗?”
“有啊,我大姐夫的小妹妹,她俩同年,厨艺相当,每时每刻都是针尖对麦芒。但那位小姐凭什么在这里出头?”
“三少爷您牺牲一下美色的话人家会答应的。”
白蔻揶揄的话才说完,突然就天旋地转起来,不知是恼是羞的三少爷把白蔻的脑袋狠狠地揉了一通,头发都弄得乱七八糟,晕头转向之下白蔻仿佛觉得自己就像被揉搓的狗头。
“胆子大了哈!敢开少爷的玩笑!”顾昀报复性地扯扯白蔻的耳朵,才放开她重新舒服地躺下。
“三少爷,您现在是世子了,又到了议亲的年纪,男人爱美女,真想帮三小姐的话牺牲色相最高效。”白蔻摸摸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嘟着嘴站了起来。
“我才不要,她一点厨艺都不会又不是我造成的,她只是我堂姐,我干嘛要牺牲色相帮她。”
“三少爷,您才刚刚说过三小姐要是被奚落狠了会连累您的颜面……”
“我大可以舍了这张脸。”
“三少爷,您的原则弹性真大。”
“还想不想跟少爷我出门了?”顾昀眼睛一瞪。
“婢子去给大老爷烧水煮面。”
白蔻立刻认怂,撒腿就跑回自己屋里,提了一个装有自制方便面的面口袋,又抱了两个小菜罐子,匆匆地往前面去了。
顾昀看着白蔻跟猫似的灵巧地跑开,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回味了一下,哼嗯,小丫头片子那小腰真细,就是腰以上不太大。
前院里众人三三两两坐在阴凉处吃饭,见白蔻形容狼狈地跑进来都惊呆了。
“你没事吧?!”
“你这是怎么了?!”
“调侃少爷被修理了。”白蔻噘起嘴冲着额头吹了口气,把挡着视线的头发吹开。
众人顿时囧里个囧。
白蔻把怀里的东西放进厨房,就顶着这副鸡窝脑袋洗了手,灶上烧水的同时预备配菜,不多长的时间大老爷和三少爷的面条就分别送过去了。
给自己也煮了一碗面,白蔻把这顿午饭给对付了过去,回到屋里午休的时候,躺在床上想到三少爷告诉她二夫人那边的消息,愁得有些睡不着。
这真是有点坑人啊。
水馒头反正不是自己自创的,做法又简单,安在不会厨艺的三小姐头上无所谓,可要是日后真被二夫人指定做枪手,这骗人的把戏一旦被人戳穿可就丢大脸了。
尤其三少爷说了,那位童三小姐是极擅长灶下事的,外行人在内行人面前装内行怎么可能装得过去,一眼就识破了,除非这对姑舅姐妹从此不见面。
白蔻在床上翻来覆去,祈祷二夫人只是心血来潮,不要节外生枝。
百般纠结之下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起床才刚梳妆好,八步巷里一阵喧哗,外面扫地的粗使丫头接二连三地跑来文菱院报老太君和大夫人回来了。
一直就在屋里等着的顾昀一身整齐地跑出去迎接祖母和母亲,陪同马车继续往己诚堂和荣恩堂的方向走,白蔻领着小茜和小菁提了食盒去冰窖拿甜品,分别送去给老太君和大夫人消暑。
而等她俩送了吃食回来,除了同情老太君和大夫人都累坏了以外,就是眉飞色舞地谈起她们看到的礼物马车。
进宫时婆媳共乘一辆车,但回来时却跟着四辆车,多出来的三辆就是宫里派出来送赏赐礼物的,除了册封后例行赏下的奇珍异宝,还有国公爷、世子爷和二位诰命夫人的全套崭新行头,之后太后和皇后给的赏赐也装了一车。
于是这个下午,己诚堂和荣恩堂的仆妇们也累了个人仰马翻,虽然早就腾出了半间小库房用来保管册封后的例赏和全新的诰命行头,但谁知太后和皇后的赏赐超出预期,不得不又是一番来回倒腾才终于都搞定了。
晚饭后,缓过劲儿来的大夫人又忙着与丈夫商量两场宴席和祭祀的琐碎杂事,将近半夜才睡下。
次日上午,府里访客不断,同住一坊的达官贵人陆续上门拜访,他们昨天都是册封仪式上的观礼嘉宾,以后大家同朝为官,自然要相互走动走动。
世子顾昀已是议亲年纪,官宦女眷们也趁着这时候带家中适龄女孩上门拜访夫人,而三少爷照常一大早出门去上学,被族兄弟们簇拥着道喜。
之前宫里下旨之后本就有访客想登门,府里特意在大门上张贴公告告知访客册封仪式后才开门迎客,所以今日是国公府正式打开大门的日子,同住一坊的邻居们毫不客气地占个先手。
此后几日,访客络绎不绝,亲朋好友们赠送的贺礼都塞满了一间空的库房。
转眼六月初三,一大早,府里就派出众多送信的家丁奔向京城的四面八方,袭爵宴定在了六月初八,正好也是休沐日,家丁们都是去送邀请函的。
随着邀请函的送出,宴客人数也最终定下来了,光是女宾客就超过了一百人,幸好国公府占地大,有一个风景极好的大园子,园中有活水人工湖,一条水榭长廊伸到湖中央,招待女宾的地方摆在了长廊和岸边亭台上,人人都能坐得很宽松,还凉快,比在校场吃席的男宾们舒服多了。
前世见惯了重大宴会场面的白蔻淡定如常,可别人就紧张多了,毕竟府里最近一次大宴还是三年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