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太太,您在交待遗言?”本该装哑巴的白蔻突然插嘴。
“什么?!不!没有!”区氏嘴上否认,手上却不自觉地在腰侧摸了一下。
白蔻就等着她这下意识的动作,猛地扑了上去,将区氏正面扑倒在地,左手捂着她的嘴,右手从她衣裳下摆伸进去在裤腰带上一阵掏摸。
庞妈妈反应也是快,马上蹲下按着区氏的手,三少爷一直站在门边,见这混乱他也赶紧留意起门外的动静,别把更多人引过来。
“找到了!”
白蔻轻呼口气,右手指间夹着一个小纸包高高举起胳臂,左手仍然捂着区氏的嘴。
庞妈妈赶紧接下纸包搁到了一旁的置物架上。
“区太太,财产尚未交接清楚,您可不能死,否则大夫人就成了谋夺侄女遗产的罪人了。三太爷现在形势危急,急需要钱,人在绝境面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反正他跟先国公不是同一个娘生的,国公府的颜面****屁事。可您就不一样了,绘小姐就在这后罩楼住着,您一死了之,把我们国公爷和夫人置于何地了?您女儿要紧,我们国公府就不要紧了?没了我们国公府还怎么庇护您女儿?您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保护好您的财产不落入他们的手里,您两腿一蹬,绘小姐又这病歪歪的模样,您公婆丈夫上门讨要遗产我们国公爷和夫人难道还能扣着不给?他们巴不得您死呢,您死了他们就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地完整接收您的全部遗产,到时候他们拿去疏通关节,绘小姐还能得个毛?只怕过些日子就传出消息绘小姐思母成疾医治无效,你们母女倒是可以在阴间做个伴了。”
白蔻面色凶狠地说了一堆,都是为了打消区氏寻死的念头。
当听到自己死了遗产和孩子反而不保的时候区氏就绷不住了,眼泪水跟泄洪似的,片刻就打湿了两边鬓发。
见人哭了,白蔻慢慢地收回了手。
“还想死吗?”
区氏咬紧牙关拼命摇头。
白蔻这才扶她坐起来,摘下她身上的手帕递给她。
“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外面的丫头会好奇的。大夫人,骂少爷几句,浪费钱乱买人什么的。”
大夫人的目光往儿子身上一瞟,手在桌沿用力一拍,声音大到外面都听得见,顾昀从门帘往外看到,果然是把丫头们给引过来听墙角了。
“手里有点钱就乱花,随随便便在街上买人,没有牙人做保这人什么来历都不知道。”
顾昀急中生智,想出一条绝妙理由。
“娘,就让她去后罩楼打理园子做个粗使婆子呗,省得底下人对侍候绘妹妹有埋怨。”
区氏的眼睛瞬间放光,精神头马上来了。
白蔻也由衷佩服地给了三少爷两个大拇指。
庞妈妈立刻附和。
大夫人也就借坡下驴,并将桌上的匣子推向区氏。
“也好,绘儿身边只有她那个丫头水贞侍候,那孩子又怕生人,有个婆子照应一下也省事,就领了她过去吧。”
庞妈妈迅速地将匣子重新包好还给区氏,区氏擦干眼泪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起身随庞妈妈出去,将她转交给了别的仆妇带去后头。
大夫人揉揉额角,感到有些疲累。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家都得跟着受连累。”
“等爹爹回来跟他商量一下看看,我们这一房是族长,总不能被他们家牵着鼻子走,真到了撕破脸的时候,把他们家的破事公开出去,直接削去官职,剥夺功名,贬为庶人,三代子孙不准参加科举。”
“多大仇,用这绝人后路的招儿?”大夫人白了儿子一眼,“行了,这事我会和你爹慢慢商量,你回去歇着吧。”
顾昀行礼告退,顺便把白蔻一块拎走。
庞妈妈奉上有些微凉的茶水给夫人润喉。
“白蔻那丫头比你年轻时果断。”大夫人放下茶碗,望着陪伴到老的忠仆笑道。
“脑子转得也快,那一番话真是听得老身目瞪口呆。”
“但她说得没错,想要绘儿安全的前提她这个亲娘一定要好好活着,否则我们很难保全她的遗产。”
“相信她应该不会再寻死了。”
“为了掩盖区氏的失踪,他们家肯定不敢声张,但又隐瞒不了多长时日,势必要做一场戏,接下来我们安静看戏。”
庞妈妈抿嘴轻轻一笑,拿起置物架上的那包毒药告退出去处理,可不能让这东西伤及无辜。
己诚堂往文菱院方向的狭窄小巷里,只有顾昀和白蔻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
“你下午怎么会在夫人那里?”
“搬院子的物品清单都理好了,拿去给大夫人过目,到时候照着清单搬东西就可以了。”
“这么快的时间你就都清点完了?”
“从宣旨那天说要搬院子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再不理出来大夫人都会有意见的。”
顾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伸手捏捏白蔻的脸。
“说得好像你真的担心夫人责怪似的。”
“婢子只是实话实说。”
“我才不相信呢。”顾昀哼哼两声,“说实话。”
白蔻舔舔嘴唇,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下。
“大后天,七月初十,三小姐的生辰。”
“啧!”顾昀当即翻个白眼。
“童三小姐一直没有对水馒头做出回应,婢子可不敢乐观地以为人家是真的不当回事,三小姐的生辰是个炫耀手艺的好机会。另外,三少爷您别忘了,我们还要找时间带美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