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白蔻回到院里听说二夫人罚了关秀梅她们每人五板子,仅仅冷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一下午没事,只有来后罩楼洗内衣的小丫头子,不小心将自己那块家事胰子掉到排水沟里去了捞不上来,白蔻就又给了她一块新的,转身再见手上的备用品也不多,盘算着正好把初九宴席那天的煎炸废油都留着,等世子入了府学,她天天都有时间做胰子。
这用废油做的家事胰子一拿出来就受到了丫头们的好评,方方正正,好拿好用,分量也比街上买的胰丸子重得多,一分发下去大家就都很喜欢,厨房里甚至都有一块专用来洗抹布。
下午点心时间,六少爷照例过来跟哥哥同吃,带来个新鲜的消息,区家人刚来信说明天就把东西送过来。
顾昀不禁跟弟弟感慨,区家人也是怕夜长梦多。
结果,点心还没吃完,水贞就过来向顾昀请求白蔻的支援,在己诚堂的后罩楼住了这些日子,连她们主仆三人都知道白蔻最擅长收拾归置东西。
得了顾昀的首肯,水贞立刻转去小厨房请白蔻援手,白蔻于是洗了手,先回自己屋拿了笔,再随水贞去见顾绘和蓉婶。
蓉婶站在二楼,见白蔻过来,热情地将她迎上楼,拉她进屋就座。
白蔻笑盈盈地向顾绘问了好,这女孩依旧是木木呆呆的样子,对白蔻的问候没有一点反应。
水贞牵了顾绘在桌边坐下,看白蔻怎样料理她们这边的家务事,不管顾绘是不是理解,只要她看。
区家人除了来信告之明天送东西过来以外,还把蓉婶的财产匣子也一并送了回来,匣子里除了原有的东西外,还多了一张补充清单,对照着嫁妆清单,那些嫁妆实物少了一样都要追讨回来,追不回来的就要赔钱,一文钱都不便宜曾经的亲家。
蓉婶还把家人的家信给白蔻看,顾孝山被软禁在家,有迎天府的差役守着前后大门,连家下人日常进出都要盘查是否有夹带物,因此区家人来整理财产就有了很多便利,给差役塞点茶水钱,请他们做个见证,不怕顾孝山那对老公婆耍花招,缺失的东西现场都叫他们吐出来。
白蔻看完信,又看看那补充清单,丢的都是贵重物品,什么镶宝的全套头面啦,珍贵硬木的家具啦,古董珍玩啦,都是好变现又能得瑟的好东西,因为找不回来了,区家人自然逼顾孝山公婆照价赔偿。
“大夫人说这整个后罩楼从此就给我们三人住,所有的空房间都由我们自己作主,钥匙都给了,现在就差白管事帮忙归置一下了,我在这里先谢谢了。”
“蓉婶,先别忙着谢,清单里面有哪些特别占地方的大件?比如橱柜什么的?”
“最占地儿的是我的拔步床,送嫁妆的那天,光是挑床的挑夫就有十多位,木匠把床装起来后占了半个屋子。一开始他们家很高兴,到家来的亲戚们都夸那床好,后来就嫌那床太大太碍事了,甚至连丫头都抱怨那么大的床难打扫。”
“那床想必是重新拆成零件送过来吧?”
“自然是的,不然连房门都出不了。”
“那好,就单用一个房间来放你的床,要是房间没放满,就塞橱柜进去,除了衣服以外,别的小物件都放进橱柜和箱子里。其实最费事的就是四季衣物,所以基本原则是,沉重的大件家具和价值一般且不常用的物品放一楼,古董字画珠宝首饰和日常衣服放二楼。不穿的衣服放一楼的好处是随时能搬到院子里晒太阳,要是一起放在二楼,这搬上搬下的可够呛。”
“都听你的,你来安排,新的架子筐子,缺什么买什么,不差钱。”
“蓉婶,我就喜欢爽快人。”
白蔻笑眯眯地拿着清单起身。
“走,我们看看那些空房间去。”
水贞连忙去取钥匙,蓉婶牵着女儿,四人先在二楼转了一圈,每个锁着的房间都打开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开门开窗通风换气。
自从长房的二位小姐先后出嫁后,这后罩楼就闲置了,只在二楼保留了几个房间作为亲戚家女眷来家作客时的客房,如今自然就成为了顾绘三人的房间,其余的房间都是空荡荡的,省了重新腾地方的麻烦,简单地洒水除尘扫扫地就可以了。
白蔻把楼上楼下都走了一遍,闲置房间的数量都记在心里,对照着嫁妆清单上各样物品的数量,大致地规划出哪些东西可以放一个房间,然后写在纸上,涂了浆糊,贴在各房间的门上,为了那占地儿的床,白蔻留了两个房间。
蓉婶的嫁妆衣物都锁在箱子里,主弱仆欺,以前的丫头们都懒得翻晒成箱成箱的衣服,因此有不少衣服好久都没见过太阳,也不知道某些金贵面料会不会生虫。
白蔻知道她们主仆三人只能算两个劳动力,以后肯定也是无力翻晒那些衣服的,就画了草图给蓉婶,定制带滑轮的挂衣架和多层晾衣架,将那些五花八门但又已经不穿的衣裳全部挂起来,上面罩防尘布,有阳光的日子就推出来晒晒太阳。
蓉婶和水贞瞠目结舌地看着白蔻当场画出草图,弄清楚结构和使用方法后,很开心地收下来,等明天区家人来送东西,就叫他们去寻木匠。
白蔻这么一弄,时间就到了傍晚,蓉婶又是道谢又是致歉,耽误了给世子做饭的时间,亲自送白蔻到角门处目送她离去。
经过厨房的时候,白蔻报了几个菜名,吩咐丫头们收拾食材,然后她先回自己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