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的帐篷里,白蔻发泄了一番后,就止了哭,她觉得为这种小事哭鼻子太难为情了,因此有些心情不好,顾昀见她总是抽咽,拿自己的茶杯喂她喝水,放下杯子又逗她乐子。
“笑一个,笑一个,给爷笑一个。”
白蔻嘟着嘴,烦不胜烦地拍掉他的爪子。
“不笑?爷给你笑一个?”
“噗哧~”
这下白蔻给逗乐了,却又马上别扭地踢踢腿,抱住顾昀的脖颈,把脸埋在他肩上。
心情超级不爽,吃点少爷豆腐缓一缓。
顾昀不急不恼,就让白蔻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他知道宫长继不是那种会纵容手下人作恶的人,否则他们这群人玩不到一块,他一边哄着白蔻,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耐心等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多长时间,帐篷外就传来了男女的说话声,各位少爷都在召集手下训话,严禁他们胡来给主子脸上抹黑。
接着帐篷外面传来小潘子的声音,向顾昀禀报事情处理结果,没敢掀帘进去。
“继爷罚了那叫美雯的到厨房做杂役,直到冬狩结束,她的妆奁赔给白管事当赔礼,鲁豆豆她们三个姑娘正给白管事重新收拾床铺。”
“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顾昀淡定地打发了小潘子,继续安抚着白蔻,有节奏的一下下轻拍着。
白蔻微微闭上了眼睛,开始有点犯困,潜意识里又知道不能这么睡着,努力地挣扎了一下,倒是清醒了一些。
“嗯?怎么了?”
顾昀还以为白蔻姿势不良出现抽筋,刚想把她扶正坐好,身上就猛然一轻,白蔻动作矫健地下了地,目光炯炯地望着帐篷门口。
“又在想什么呢?”
白蔻回过头来,伸手拿走了顾昀的手帕,上面都是她的泪痕,自然得洗干净了才行。
“刚才小潘子说那个美雯归婢子使唤了?”
“她的妆奁都赔给你当赔礼呢。”
白蔻勾起嘴角,露出了见钱眼开的满足微笑。
“宫少爷真是好人。他丫头的妆奁一定价值不菲。”
“行了,回去歇着吧,抱着你的新妆奁睡一觉,一会儿就晚饭了。”
白蔻马上行礼告退,蹦蹦跳跳地走了。
顾昀伸个悠长的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过会儿也脱了衣服上床躺一躺。
白蔻回到婢女帐篷里时,浅语已经拿了一套小厮衣裳回来,正逼着美雯换上,而美雯不肯,与浅语闹得不可开交。
“我不换!我不换!爷只是生一会儿气,过会儿他气消了就要召我过去侍候!你这个贱人别想趁机干掉我!”美雯伸着长长的指甲就往浅语脸上挠。
白蔻适时伸手,揪住浅语后衣领用力将她拖开,躲过了美雯那毁容一抓。
“白管事!”鲁豆豆她们三人依然在,刚给白蔻收拾好床铺她就回来了。
“看,你的赔礼。”鲁豆豆抱起那个妆奁放肆地炫耀。
“那是我的!”
美雯尖叫一声,就扑向鲁豆豆要抢回自己的妆奁,白蔻撩起罩裙,一个回旋踢,一脚踢中美雯侧腹,踢得她趴跪在地上直吐苦水,身体蜷成了虾米状。
浅语以手掩唇,惊愕不已。
白蔻转过头来,又是一副亲切的笑模样。
“这位姐姐怎么称呼?是继爷的丫头?”
“回白管事的话,我叫浅语。美雯惹恼了白管事,我们爷罚她在冬狩期间给厨房做杂役,随便你使唤,那妆奁也是给你的赔礼,美雯带出来的首饰都在里面。”浅语紧张地施了一礼,这小管事竟然有几分身手,是这么厉害的人物。
“多谢继爷秉公无私。”
“应该的。”
“但她穿得这么华丽,可不好干活的。”
“我已经去找了一套小厮的衣裳,可她不肯换上。”
“那就趁现在帮她换了吧。”白蔻扭头冲鲁豆豆三人使了个眼色,“姑娘们帮个忙可好?”
她们三个马上站出来,卷起衣袖走向美雯,宛秋和红素一左一右强行将人提起来挟制着,鲁豆豆动手一件件扒了她的棉袄和裙子,套上了小厮的衣裳,押出帐篷送往厨房。
浅语根本不敢在帐篷里呆下去,匆匆出去侍候自己爷,宁可呆在爷的帐篷里也好过在这里,而且美雯不能用了,现在只剩她一个,不趁机抓住机会得到爷的欢心才是傻。
宛秋和红素把美雯强押走了,白蔻唤鲁豆豆帮她打盆洗脸水,洗个热水脸终于舒服多了,接着她打开自己的箱子,找出晾衣绳和晾衣架,与鲁豆豆一道,直接利用挂帷幕的杆子,每两张床之间的过道上挂上晾衣绳,晾衣架往绳子上一搭,晒晒手帕肚兜亵裤什么的就够了。
就着剩下的热水,白蔻顺手洗了顾昀的那条手帕,正好挂起来晾着,然后拉上帷幕,脱了衣裳,抱着妆奁匣子小睡片刻。
被各家少爷唤去训话的丫头们这时候陆续完事回来,见只有鲁豆豆一人在料理私务,本想与她说话,鲁豆豆指指白蔻那拉起帷幕的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顿时领悟,暂时散去先安顿好自己。
在她们心里可一点都不同情美雯,少爷们互相之间都是亲戚关系,手下人也要好好相处才是正经,哪有像美雯那样前脚进来后脚就把别人的行李据为己有,偏偏苦主还正在厨房给大家伙烧饭,丫头们一起都开了眼界,世上竟然有这种得罪人不当回事的贱人。
白蔻这一觉睡了一炷半香的时间,神清气爽地坐起来,换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