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哎,麻烦你有事说事,不要磨叽好不好,您闲着婢子还忙着呢。”
“我这不是在想应该怎么说嘛。”
“要想什么?那些小姐们还能准备了密室把您就地办了?”
“你的想象力太可怕了~~~”
“厨子做新菜全靠想象力。”白蔻故意当面翻个白眼,以示她的耐心快见底了。
“好嘛好嘛,我就直说了。”
“快说。”
“你知道每年这个月的元和宫面向民众的祈福法会吧?”
“知道,元和宫是用当今圣上的潜邸改建的,太后生养了两个儿子,前太子三十来岁病逝后,才轮到当今圣上继位,每年年底的两场祈福法会,一场面向普通民众和官宦公侯,一场只限宗室皇亲参加。”
“很好,所以烤全羊取消,年假前都没有时间了。”
“您要出席法会?您对这个感兴趣?府里没听说要派人出席。”
“有的,这是每年旧例,年年都准备了供品的,你没听说是因为不值得再说,公中直接就办了。”
“哦,那么您约了人在那里见面?法会当天肯定人山人海。”
“没错,所以我们老爷夫人只送东西,从来不去,凑热闹的都是平民百姓。”
“那您提元和宫做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烤全羊吃不成了,我们家不凑这元和宫的热闹,但是别家有小姐们感兴趣。”
“明白了,小姐们难得出门,想看看这一年一次的元和宫盛会,做兄弟的只好陪同,然后还把您拉上了。”
“拉上我的主要目的是你,我已经沦落成了陪衬。”
“哦,真是委屈您了。”白蔻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委屈得心里拔凉拔凉的,给我吃顿豆腐暖和一下。”
顾昀说着,脸就凑向了白蔻,埋在她的颈侧,温热又柔软的嘴唇扫过她的脖子。
白蔻被圈在顾昀腿上,想躲都没处躲,她只能伸手反抱住顾昀的脖子,两人变成拥抱的姿态,省得被他进一步吃豆腐。
顾昀吃吃笑了一会儿,就着现在的姿势把白蔻抱得紧紧的,生怕她跑了似的,心里幻想着等到了夏天,白蔻的身段会长成什么样子。
“元和宫挨着怡宝郡王府,郡王妃都准备好了,中午我们在那里自己弄拼盘宴,你要是不去,我们一群只会吃的少爷们就要被小姐们笑话了。”
“拼盘宴呐,我的少爷,要婢子一个人对付一群小姐?”白蔻猛地一推顾昀肩膀,坐直了身体瞪着他。
“而且菜肴是抓阉的,抓到什么阉,再去挑食材。”顾昀的手指轻挑白蔻的下巴,惹得白蔻只想咬他。
“这是考验应变能力啊,对千金小姐们的厨艺也要求这么高了?”
“对菜谱熟悉的话,根本不怕考啊。”
“只会吃的少爷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好不好。”
“因为有你嘛。”
“要不婢子教您几道简单的,你到时候也露一手啊?”
“君子远庖厨,知不知道?”
“呸,伪君子,光嘴上好听,吃起肉来可一点都不见半分怜悯。”
顾昀咯咯直乐,“既然是做好的肉食,当然要用心吃光,才不负厨子的一番辛劳嘛。”
白蔻再给他一个白眼,想起一事来,伸手去拿桌上的记事本,刷刷刷翻到十五日那一页,的确是写着带可云她们四人去银楼买东西的备忘。
“咦,这天又不是休沐,您居然逃课!”
“不是逃课,是放假,元和宫法会,府学里不少寒门学子都会去,尤其明年有春闱,很多人会去求个福囊测运气。”
“无聊。”
“你不信这个?”
“天下的善男信女这么多,每个人所求的事都不一样,神仙佛祖哪里管得过来,最后还不是变成谁的供品多谁的诚意就足,婢子给不起供品,干脆也不信奉他们,大家都省事。”
“……也对。”顾昀想到白蔻沦落为官婢后过的日子,不奉神佛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时间不早了,您看书去吧,晴兰闲了一天,该轮到她干活了。”
“好~~~”
白蔻从顾昀腿上滑下地,顾昀随后起身,白蔻给他抹平衣褶,冷不防脸上被他偷袭了一口,满脑袋黑线地看着一脸得逞表情的小公狗洋洋得意地走掉了。
顾昀沿游廊出角门,站在他正房游廊下,再走进书房,晴兰一点都没起疑,只当少爷是在长辈那边坐得时间长了些,年底了嘛,很多家务事要处理。
白蔻在本子上记下新的备忘,就又投入到先前被打断的公事当中。
晴兰从琼玉手上接过茶盘,侍候少爷先吃茶休息,再把劳吉利的第二封回信以及白蔻的回信副本给少爷看,事情的发展依旧是在他们讨论的范围里,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天早上,送了少爷出门,白蔻去前院世室跟严征碰面,谈到收下小黄记这几天里,大黄记只来闹了一次,还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小黄记已经倒戈了,最后弄了个灰头土脸地跑了,然后再没来过,据街坊们说他们家街门紧闭,只有买菜做饭时才出来,买的却也不是什么好菜,青菜豆腐萝卜一类的,连街边小摊上卖的卤下水都不吃了。
既然已经到了不沾油星的地步,八成也是快要山穷水尽了,白蔻叮嘱严征假装无事人一样,好好照看鲜不垢,等着大黄记家人自己上门求饶。
与严征分手后,白蔻开始每日的例行公事四处巡查她的差事地盘,检查冰窖的清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