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诗华莞尔一笑。
“你这丫头倒是嘴甜。”
“这位小姐不光人长得漂亮,周身都是珠光宝气,光是头上那根簪子就叫人羡慕呢,婢子在自家夫人跟前都不曾见过这样的。”
白蔻的恭维叫周诗华感到很开心,面露得意之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簪子。
“这是订婚的聘礼,一般般吧,其实不算什么的。”
“哇!聘礼就送这么大手笔的簪子,好羡慕!男方家真会挑,这簪子与小姐的气质非常相配,等您过了门,一定会是他们家最宝贝的儿媳妇。”
周诗华顿时羞涩了,面上都浮现了红晕,就连她的丫头婆子都露出和气的笑意,自家小姐的婚事是她们最得意的。
白蔻更是奉上一盒刚买的糯米糕,打开盒子请周诗华吃。
“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尝一块?这里小吃的水平还挺不错的。”
“不用了,我不饿,元和宫的庙会小吃挺有名的,你喜欢就多吃点。”周诗华看到那甜腻腻的糯米糕,一脸嫌弃地撤了一步。
“原来小姐已经吃饱了,倒是婢子唐突了,想必吃了不少吧?嘻嘻,看站姿就知道了。”
白蔻天真可爱地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周诗华的身上上下打量,但这隆冬季节,衣裳厚,什么都看不出来。
众人以为白蔻胡说,但周诗华的脸色却不自然地变了一变又强装镇定,笑容略显僵硬。
“是啊,我来得早些,吃了不少,已经饱得吃不下了,正要回家。”
“小姐原来这是要回去了?倒叫婢子耽误小姐时间了呢,您多走几步,别急着坐车,吃饱了再被车子一路颠簸,到家胃要难受的。”
“你小小年纪懂得倒不少,好啊,这次听你的。”
“不敢当,不敢当。”白蔻一边行礼一边退下。
周诗华先前的气势被白蔻这一打岔就泄光了,再没什么好说的,点点头道声再见就带着手下人走了。
邵心薇一群人一头雾水地看着周诗华走远,再整齐划一地回头看白蔻,她正从盒子里拿了一块糯米糕大口地吃着。
“白蔻,你刚才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呢?”宁佩兰好奇地问道。
“那位小姐不是嘲讽你们胃口好么,可她自己不也承认吃太多吃撑着了?”
“啊?那是承认么?那是客气一下啦。”
“她客气也好,不客气也罢,总之这话是她亲口说的,响亮的自打脸,下次你们碰面就拿这个回敬她。”
当即,三位小姐与丫头婆子们一起笑个不停。
“你们说她脑子是不是转得快,就是打个照面的工夫,她就能拿话给人下套。”宁佩兰对姐妹们咯咯直笑。
“要不然小小年纪怎么能做到顾昀世子的管事呢,她这个大管事当之无愧。”余仙慧与邵心薇又是羡慕又是佩服。
“其实,刚才那位小姐是什么身份,婢子都还不知道呢。”白蔻把糯米糕盒子随手交给一个丫头,掏出自己的手帕擦手。
“那人叫周诗华,是通政司正四品左通政的女儿。”宁佩兰看看邵心薇,邵心薇微微一笑,宁佩兰才继续说道,“周诗华的未婚夫是吏部正三品右侍郎的儿子彭永平,彭家原本在邵周两家之间犹豫,结果我们心薇在花灯节受了伤,最终彭家选了周诗华。”
“儿女亲事,两家联姻,当是菜场买菜呢?谁家优惠买谁家?有这么挑儿媳妇的?”白蔻瞪大了眼睛。
众女被白蔻给逗乐了,笑得连手上的小吃都拿不稳。
“算了,这事也不是秘密,说出来也只是我丢脸。”邵心薇摆摆手。
“丢了一桩亲事是挺可怜,但也犯不着要容忍那位周小姐欺负您啊,她小人得志地在您面前炫耀得瑟,您凭什么还要继续忍让?”
“我也不想忍着她,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回嘴,何况大庭广众的地方吵起来也不好看。”邵心薇蹙眉道。
“不吵架也一样能叫她下不来台。”白蔻信誓旦旦。
“白管事,我们小姐从来嘴笨,都不曾与人红过脸,您要是有什么法子教教我们小姐。”邵心薇的丫头婆子们马上围了过来。
“对对对,有什么回敬的好话教教我们,我们也学学怎么不吐脏字的与人翻脸。”余仙慧拉着宁佩兰一起往邵心薇身边凑了凑。
“呐,婢子先问一点,那个周小姐有过哪些炫耀的行为?都针对过什么人?”
“自然主要是针对我们心薇,说来也奇怪,只要是心薇会去的地方,那个周诗华也一定会在,还会戴着那支簪子。”
“是呢,心薇行走不便,从她骨折痊愈能走路以来到现在,出门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但不论是她难得出来一趟,还是她家里摆宴席,每次那个周诗华都在,一定戴着那簪子,跟人述说她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啦一类的话。”
余仙慧与宁佩兰一起说道。
“唔,搁一般人看来,这的确是针对性的炫耀了。”白蔻以拳击掌。
“本来就是。”一群女人异口同声。
“那么,大家想想,她已经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好婚事,为什么还要频繁地出现在以前的竞争者面前炫耀个没完呢?哪怕这个旧对手已经没有能力再抢走她的未婚夫了?”
“对呀,为什么呀?”众人像好学宝宝一样等着白蔻的下文。
“其实婢子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啊?!”众人简直想敲死白蔻。
“不过!”白蔻在被大家一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