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要紧事,我们要抓紧时间办。”顾昀想起来就恨得咬牙。
“说,什么事?”
“那个叶君婷出卖了我们这么多人,连宫廷的脸面都被她当成废纸,绝对不能再留她在京城里。”
“她是国舅家的女儿,我们怎么赶她出城?”公子哥们面面相觑,“若是男子,设个圈套,还能赶去外地书院念书,不考中进士就回不来。”
“对姑娘家我们是要温柔一点,她今年都十六岁了,家里还没给她定亲,赶紧的,动用你们的一切人脉资源,叫京城里门第相当的人家都不要娶她,我要想办法把她嫁给番邦,这辈子别回来。”
“啊?!要……这么狠?”
“不嫁门当户对倒是容易办到,但是下个月就是春闱了,等三月的殿试成绩出来,嫁新科进士总不成问题吧?”
“所以要赶在殿试之前,给她定下亲事。”顾昀臭着一张脸。
“这不太容易呀,时间太仓促了。”
“而且,本朝女儿不外嫁是开国就定下的规矩,你这要她嫁番邦,怕是会被人当作是一句气话一笑了之。”
“她身为皇亲国戚,从小享受特权,就该履行相应的义务,不嫁番邦也可以,她不是一向得意她的学问好,以前还有个外号叫完美小姐么,那就封她个女官派她去蛮夷之地教化人民,归顺我朝,这总办得到吧?”们的脸上逐一扫过。
“叶翰林既是国舅又是太子少傅,我们在这动脑筋把叶君婷赶出京城圈子,他们夫妇俩能让你如愿?”
“叶君婷闯下这么大的祸,叶翰林还想装聋作哑?只怕已经被圣人叫去斥责了,皇家明文布告公布的事实,就被叶君婷几句话全给毁了,以后谁还相信官府布告的真实性?她几句话而已,但惹出来的风波她有什么本事平息下去?”顾昀抱着双手一脸愤懑。
公子哥们互相对视几番,皆都认可顾昀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官府布告的真实性和权威性,都被叶君婷给毁了,本来这件事算在小皇孙自行脱逃的份上,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一揭穿,就必须得追查到底。
谁乐意看到东宫大乱,若是再被有心人故意构陷,将权臣牵涉进来,一旦把事情闹大,那岂不又是一堆人头落地,由此空出来的官职马上就成了别人谋利的钱袋子。
“光靠我们在这里说干了嘴,也是拿叶君婷没有办法,我们得回去找长辈商议,请他们出面才能把这件事情办了,只是就算最终能顺利地压下去,叶家也是要失势的,皇后和太子难以再信任这个国舅大人了,对东宫来说也是极大的损失。”
“还连累我大姐和外甥们一块受累。”顾昀真的很生气,“清贵人家自视甚高,关起门来拿权臣说几句笑话不要紧,可这关键时刻也该拎得清,叶君婷她这么多年的书真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在这里气坏了不值得,先把今天过完,回家我们各自行事,受连累的可不止你们两家,我们这些围绕着东宫建立起来的圈子都卷进去了。”宫长继一手拍着顾昀的肩,一手拍拍自己的脸,“我皇家的威仪啊,都丢光了。”
众人互相安慰了一番,才纷纷散去,找夫子研习功课。
新年开学,年终大考的成绩也发下来了,评语就两个,有望和无望,意思就是在接下来的春闱会试中有没有中榜的可能性。
去年中榜的新举子当中,多数都是判分无望,顾家的三个男孩里面只有顾旭得了有望的评语,他考中举子已经多年,一直都是在为了会试而努力念书,自然学问功力上面远超弟弟们。
与此同时,叶府里也是一片大乱,早朝后,叶翰林在御前受到一番严厉斥责,勒令回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回到家后自然就找女儿算账,叶君婷跪在父母身前,哭得涕泪横流。
叶夫人心疼这个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等丈夫责骂完毕后苦苦求情,这才得以获准领女儿回房安歇,但要禁足在家不许外出,省得受人耻笑。
晔国公府里,白蔻忙完家务事,府衙派来的两个差役也到了门外,大管家将他们迎进世子的世室,又请来世子的小厮们在那里作陪,白蔻得到通报后,带着小叶子过去见面。
双方互相见礼落座,喝着茶水,吃着点心,白蔻把她写的供词草稿念给差役们听,详细描述了内侍和那两个拐子的身材相貌衣服马车,以及身上的伤口和倒地方向,这是只有身在现场的人才知道的细节。
差役们笑呵呵听完,连赞白蔻做事细致,于是白蔻让小叶子准备笔墨,将草稿誊抄成格式标准的官府文书,并在送差役们出门前,塞给他们一点车马费,有说有笑地道了别。
傍晚顾昀从府学回来,叫了白蔻到书房说话,两人交换了今日各自做过的事,得知世子说动朋友们一块请长辈们出面,白蔻也就安心了。
叶君婷泄密,看似小事,可当事主角是东宫皇孙,哪里是小事,这个猪脑的千金小姐还是尽早消失在人前才好。
“世子,最近几日留意一下东宫动静,内侍出卖小皇孙,一定是东宫内的人捣鬼,就是不知道主使者是自己的主意还是同样受别人收买和指使,但这是个机会,正好可以观察一下有哪些人在这件事情上面表现活跃,只要有了名单,就有了展开调查的方向,为名为利还是各为其主,也就能看个清楚。”
“好,听你的,我也该着手开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