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用在意那些丫头的几句牢骚,但也不能任由她们这么说下去,该警告还是要警告一下,不然老太君若是听多了,对婢子有想法就不好办了。”白蔻开动脑筋开始盘算。
“是得警告她们管好嘴巴,但用不着你出面,这事我来办,我的警告她们才会听,不然你抱怨几句,过几天她们就都忘到脑后去了,还传不到老太君的耳朵里。”
“那就有劳世子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给你扫清障碍是我该做的事嘛。”顾昀露出个讨好的表情,嘿嘿一笑。
“别骂得太狠了,还要她们干活的,那些丫头从小在府里长大,跟美轮一样,一点市井生活常识都没有,婢子就想让她们到这茶室侍候,见见外人,学一学怎样跟街坊邻居打交道,日后嫁人,夫家过了新鲜感后才不会转头嫌弃。”
“你一心为她们着想,却又总是落埋怨。”
“她们大字都识不到几个,跟她们有什么好计较的,等到相亲阶段,她们最终能嫁给哪个男人都是她们自己的造化,我们谁都已经帮不上忙了。”
“你干嘛这么热心地为她们操这份心?”
“还不是为了让您未来的少奶奶安心?趁这几年时间,让丫头放良嫁人成为惯例,等将来少奶奶进了门,就不会把您身边的丫头一个个都当成抢男人的麻烦看待。”
“也对,我再怎么宠爱的丫头到了年龄都要出府嫁人,只除了一个人。”顾昀低头又亲了几下,“你最好选个足够聪明的千金小姐做你的少奶奶,不然的话,那些家务事可都得你来处理,烦都烦死你。”
“就是想要避免无聊的家务事,所以才要从现在开始操心呀。”
“好好好,你想得长远,有必要,很有必要。”
白蔻突然动了动,打了个老大的哈欠,“您真不走啊?真的该回去了,您不困,婢子都困了。”
“真的困了?”
“这还能有假?”
“好吧好吧,那就回去吧。”
顾昀放开白蔻,看着她麻利地开始收拾屋子。
“别光坐着,把楼上楼下的灯都熄了。”
“胆子大了,居然使唤我干活?”
“这是您的店吧?”
顾昀立马哑口无言,起身穿鞋。
“对对对,是我的店,我去熄灯。”
等到顾昀楼上楼下地跑了一圈,白蔻也已经都收拾好了,还跟大姐要了抹布擦桌子。
把房间还原到先前的整齐模样,两人向白蕊道了晚安,点亮灯笼出门回家。
不到二更的时间,夜市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人边走边看,白蔻又买了好些夜宵,经马厩入府时,顺手送给了看门人。
第二天一早,顾昀例行给长辈请早安的时候,向祖母告状,说他听到流言,那些等待放良嫁人的丫头当中有人在说白蔻的坏话,认为她做事拖沓,没有认真对待老太君和大夫人交待下来的差事。
顾昀这一状告的理由充分,毕竟他生日当晚在白蔻的卧室里的确听到了丫头们的议论,他只需学上几句,老太君身边的丫头们就都变了脸色,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请求原谅,她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私下议论怎么就传到了世子的耳朵里。
老太君知道白蔻在忙着给自己这宝贝孙子操持生意,倒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丫头竟然如此不懂事,先好言哄走了孙子,接着就勃然大怒,将她们罚跪在外面院里,直到大夫人过来给婆婆请安才看到这一场面,连忙进屋劝解,这才免了她们的这场跪,不然腿都要废了。
此事传出去后,这些丫头的家里人都吓坏了,纷纷置办了礼物送到钟鸣院给白蔻赔罪,请求她大人不记小人过。
大夫人回到荣恩堂后也下了命令,若是不服白蔻安排嫁人事宜的,大可以提出撤名,自愿取消放良,日后配府中小厮。
侍候大主子的丫头心气都高,明明已经看到了做自由民的机会,何况白蔻挑选的男方家都是中平小康人家,确保嫁过去后能衣食无忧,有了这样的比较,谁又愿意嫁给小厮终生为奴为婢,大夫人这道命令一出,己诚堂的丫头们也在她面前跪了一地,再三保证一切听从白管事安排。
风平浪静的只有钟鸣院的丫头,大早上的就看了好一场热闹。
白蔻收了一整天的礼,就连己诚堂那边的几个丫头的家人也备了礼物,不管送什么她都收得心安理得。
同时,白蔻也借美奂她们三人的嘴巴,把要调那些待嫁丫头去女子茶室做事的安排透露了出去,让她们见识一下市井生活,小康人家的当家媳妇是要自己操持家里家外的,难免要跟街坊邻居打交道,可没有那么多丫头在屋里侍候。
这些丫头们才刚被各自的主子们收拾了一顿,对白蔻的新安排哪还敢有异议,全都乖乖听话,自行准备到时外出的衣裳。
白蔻定下的开张日期是四月十五日,因为前期就发了册页出去,也就这几天的工夫,全京城的富贵人家都知道天水坊有间新铺子要开张,不少女眷派了家下人来打听女子茶室,又得到了一张专门的价目表,吃的喝的都写在上面,方便预约下单。
女子茶室开张第一天的生意留给了与世子相关的兄弟家的姊妹,都是白蔻曾经见过面、打过交道的千金小姐,以顾绘的名义寄出的邀请函,她们都回复了一定参加的信函。
唯独有点小意外的是东宫传来消息,小郡主宫静筠也会在那天来捧场,她的表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