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教会顾绘跳绳并不容易,她动作太僵硬了,经常是绳子甩过了头顶却忘了要跳起来,手脚严重不同步,而且她身体太弱了,就这么简单地蹦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见她实在跳不动了,众人于是收摊休息,白蔻还把那根跳绳送给了顾绘。
回到钟鸣院后,就听丫头们说起人牙子来领人了,白蔻心头一动,回房拿了一点碎银就往外走,追上了已经带着人往后门走的人牙子与关秀梅四人。
白蔻跟了一段路,跟到僻静处才叫住她们,人牙子回身见是白蔻,立马笑容可掬地拱手行礼。
“白管事好啊,这身上的伤看着像是好多了啊。”
“是啊,托福托福,今天总算是能下地了。”
“哎呦喂,恢复得这么好就真是太好了,听说伤得不轻,可看您这气色倒是让人放心多了。”
白蔻笑了笑,目光扫向一旁的师姐妹们,人牙子的目光跟着她也转了过去,那四个用绳子绑成一串,绳头牵在人牙子的手里。
“白管事这是想跟她们道个别?”
“是啊,毕竟是几年的师姐妹关系,同门一场,看着她们今日有此下场,过来送送她们,也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白管事心肠真是软,听说她们是得罪了自己夫人才给打发的?”人牙子马上一副八卦嘴脸。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别往外宣扬,毕竟事关她们女孩子的名声,传出去大家面子上都无光。”
人牙子马上捂住嘴,“不传不传,我就听听,也好给她们找个合适的去处。”
白蔻笑眯眯地望了关秀梅她们四人一眼,就见她们本来就没血色的脸上更加的白里透青,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啊,她们这四个人原本是定了给小姐们做陪嫁的,结果婚事还没办呢,她们就打起未来姑爷的主意,想攀高枝翻身做姨娘。这不,今天叫她们的夫人知道了,立马打发了,这样的下人,哪个夫人小姐还敢留着啊。”
人牙子一脸了然地点点头,又看看这四个新货色,心里有了打算。
“那,白管事您的意思呢?”
白蔻马上变了脸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人牙子看在眼里,在心中又筛去了好些个可选地点,只剩下最肮脏污糟的那些个地方。
“说是同门师姐妹,但我跟她们可没有半分姐妹情谊。”白蔻抖手拿出那几块碎银亮了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就是要痛打落水狗,我不希望在未来的任何岁月里,她们还能出现在我的周围。做得到吗?”
人牙子看到碎银眼睛放光,咽了咽唾沫,拍着胸脯大力保证。
“白管事是我们牙行的大主顾,自然一切您说了算,您放心,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在您周围出现了。”
年纪最小的杨翠英当即一翻白眼,软倒在地。
“那就一切劳烦你了。”白蔻换回她最亲切的笑脸,将碎银放进了人牙子的手心里。
“白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关秀梅突然尖声厉叫,眼睛圆瞪,表情凄厉得好像看到了大白天有鬼在飘。
“我死不死的你们不配操心,反正我知道你们四个都不得好死就够了,也不枉我那几年在你们手上受的罪!”
人牙子抖了个激灵,明了这几个女孩子之间的恩怨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心里对这四个如花似玉的漂亮丫头可惜了一会儿,决定下午就联系娼竂馆子明天来挑人。
“白管事别往心里去,这种人我见多了,除了嘴巴厉害,没别的本事,我保证她们再没有机会给您添乱。”
“不论谁买了,都记得提醒一下买家她们四个被前主子打发出来的原因,也好叫新主子知道她们的德性,正确使用她们,省得哪天给自己添堵。”
“白管事真是负责任的好管事,我都记下了,您放心吧。”
白蔻端庄一笑,点点头。
“慢走。”
人牙子浑身是劲儿地从腰上解下一根软靴,劈头盖脸地抽了几下,打得她们四人呜哇惨叫,哭哭啼啼地又踉踉跄跄地被人牙子拖走了。
白蔻报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仇,缓缓地长舒了一口气,心头轻松地返回钟鸣院。
下午,顾昀带着一身浓烈的脂粉香气回来,面色通红脚步虚浮,不知道他这小半天的工夫在外面喝了多少,丫头们赶紧给他准备热水沐浴,又端来一碗冰镇桂花酸梅汤给他醒酒。
梳洗完毕,顾昀坐在凉快的卧房外室,喝着清茶,听丫头们说起上午白蔻跟人打架导致关秀梅四人被发卖的事。
顾昀脸色一黑,搁下茶杯,起身就大步地往后罩楼走。
白蔻正在她屋外廊下喝着果汁看姑娘们在大树后头收衣服,顾昀从抱厦出去,顿时就惹得女孩子们放声尖叫,她们手上都拿着各自的私密内衣,叫少爷看到像什么样子。
顾昀没有理会她们慌慌张张把内衣往外衣底下塞的举动,他径直走向白蔻,在众目睽睽之下拎着她的耳朵,冲丫头们一声中气十足的“滚”,她们抱着衣裳鸟雀散的同时,将白蔻提进了室内,砰的一声,一脚踢关了房门。
“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又跟人打架!你是不是非得哪天四肢都断了你才能安分一点?”
“先前婢子才被人骂过将来一定不得好死,您一回来又捅一刀。”白蔻背靠着厅堂的方桌,摸摸揪痛的耳朵,嘟着嘴小声埋怨。
“你说什么?!”被白蔻的可怜相弄得火气略熄的顾昀,听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