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我们没有异动,暗地里让侍卫盯死温谷山?他肯定要和他的同伙联系,为了联络方便,说不定那两人就在坊里,租房子的话进出躲不过邻居的眼睛,可能不会租房子,那么一定是客栈!”
“也不是便宜的小客栈,笔记上写着的,那两人衣服不差,比温谷山还要好些,所以如果是住客栈,肯定不会挑便宜地方,应该是中等档次的,这才符合他们的穿着档次。. ↖↗”
“可惜梦梅没记住那两个陌生人的长相。”
“不要太强求了,她能记住这么多,还知道藏个证据已经很不错了,倘若碰到真正的**贼,拿药水一迷,受害的姑娘连自己出事了都不知道,一切伤害只能自己承受。”白蔻拍拍世子的手,将盘子里最后一块苹果喂给他,顾昀一边咽苹果,一边接下白蔻手里的盘子顺手放回矮桌上,就是不让她起身。
“你先前在车里对梦梅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就看梦梅能不能撑下来,撑不过去不是发疯就是自杀。”
“她与你素来关系不好,这次你怎么要如此大力地帮她?”
“自己作死和受人欺负是两种性质,何况她自从去侍候景二爷,没再听说她干什么傻事了吧?她其实是个聪明人,只是一开始这聪明没用对地方,但也不能全怪她,环境影响人的行为,当时东厨房的氛围跟现在不一样,那时温谷山一手遮天,攀上他就有好日子是所有人的共识,梦梅有脸有身材,又想留在府里当差,利用她自身最大的资本付诸行动很正常。但这不代表温谷山可以联合外人诓骗她上街用药****她,懂吗?世子爷?”
“懂!”顾昀很干脆地点头,“但这事吧,三房最终可能还是会知情的,三夫人就算不打死梦梅,也肯定会逐了她。”
“想做善事吗?”
“怎么做?”
“在三房知情前,您把梦梅的身契拿到手,年后新工场不是要动工了么,派她过去烧饭吧,就不调她回来了,换个新环境对她也好。”
“唔,你脑筋转得是快呵。”
“现在每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劳动力,梦梅不管怎么说买她的身价银子是最贵的档次,她的厨艺水准在这里,就得好好利用,浪费会遭天谴。”
“好。”顾昀微微低头在白蔻额角轻啄了一下,“你说了算。”
“至于那个富姨娘……”
“要动她可不容易。”顾昀握住白蔻的双手,十指交缠,“既然你想瞒下梦梅的事,那么弄掉温谷山也得另寻名义,很难牵连到富姨娘身上,她又是我三叔的妾室,我见着她论辈分也得叫一声庶婶,想给她一点教训,这得好好谋划。”
“温谷山一定是趁昨天涪阳侯一家人来拜年,大小主子都在荣恩堂,三房有了空隙,他趁机去与富姨娘见了面,两人就此达成了今日的计划,可惜不能给他俩扣个私会通奸的帽子。”
“三房除了富姨娘,其他人跟你可没半点恩怨,你给他们留点面子,千万别往这上面牵连,一旦传开了,我们长房也没脸。”顾昀哭笑不得。
“所以这不是在犯难么,被人坑一道,还不能报复回去,想想都憋屈。”
“富姨娘又跑不掉,她天天在府里,先暂时放过她,等下次有机会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行吧,算她走运。”
“不说这糟心事了,我们聊点开心的。”顾昀的唇贴着白蔻的脸颊额角,时不时地轻啄一下,话题也很快转到了东林坊上面,直到两人都困倦了才各自歇息。
次日一早,顾昀还在吃早饭,白蔻就先去找世子的侍卫长,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温谷山内外勾结要偷她的私人菜谱,要侍卫长安排人手盯住温谷山以及坊内中等以上档次的客栈,同伙没拿到菜谱一定不会远离,搞不好就住在哪间客栈里,找到人之后控制起来,有口供要问,但温谷山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侍卫长明了了这个新任务,立刻去安排人手,白蔻则又去马厩找世子的车夫。
那人的确就在马厩的茶房里等着,白蔻把他叫去外面避风的角落里说话。
“昨天马车上的谈话你听到了多少?”
“最重要的都听见了,那丫头声音有些大。”
“你给世子驾车几年了?”
“从世子立了世孙那年起,有了这马车,就是我侍候了,白管事放心,我对世子一片忠心,有什么差事你只管吩咐,我一定和府里的侍卫一样,万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说。”
“我不是怀疑你的忠心,而是既然你听到了昨天的对话,就该知道这趟任务是个脏活,这才是我特意找你谈话的重点,你的手毕竟干净,要是弄脏了,你心里不舒服,我也过意不去。”
“白管事这话就过了,这哪里是脏活,这分明是清理门户整肃家风才对。府里的老人联合外人吃里扒外,就得赶紧反击,不然外面有了风言风语,说的可都是晔国公府怎样怎样,挨骂的是国公爷,这不是冤枉背锅么。”
“好,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安心了,我自会去跟侍卫们说要人手就找你做。”
“只管吩咐,这是我的本分。”
有了车夫的忠心,白蔻放心地回去找侍卫长,转告他车夫可用,让他只管用。
然后,白蔻径直回钟鸣院。
顾昀吃过早饭,稍事休息片刻,换了外出的衣裳,与白蔻步行上街,先去铺子参加开门迎财神的新年仪式,初七是传统上商铺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