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丫头已经预备好了沐浴的热汤,顾昀坐在热水里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水冷了才醒来,赶紧擦干水,用大浴巾在腰间一裹,走回卧室,飞花已经布置妥当,给少爷按摩一番,放松僵硬的肌肉。
同去看比赛的顾晨和顾景在顾昀回来之前就已到家,把比赛的精彩过程讲给家人听,因此府里人人都知道世子赢得了一场艰苦的比赛,内心里对自家世子的文武双全感到甚是自豪。
等到白蔻回来时,丫头们已经在小厨房照着她留下的菜单预备晚饭,所以就不劳她再动手了,白蔻回屋收拾整理了一番,换了家常的裙子再去耳房见世子。
今天这场比赛虽然打得艰难,但是最终赢下比赛,顾昀心里也是止不住地得意,他知道白蔻没看到比赛,就等着她回来亲口讲给她听。
白蔻笑盈盈地听着,顾昀讲得兴致高涨,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讲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地倒在地板上,如此重温一遍后,对今日对手的表现也是充满了敬佩。
“比赛真是相当精彩呢,你们打出了名,以后说不定就会有人****挑战,很期待呢。”白蔻拍着手笑道。
顾昀一骨碌坐起来,“来啊,我又不怕人挑战。”
“嗯,相信以后您和那位宫少爷也有更多机会讨论比赛战术的问题。”
“呃……?”顾昀心中马上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向白蔻凑近了一些,“你听到了什么新消息?”
“您是不是回家后就没再出过门?”
“当然啦,我累都走路都腿软了!”
“好吧,坊内一个最新消息时,我们府斜对面的那间空宅子,已经定为了新的郡王府,修缮房屋的工匠和物料明日进场。”
“咦?郡王府?谁的?”顾昀傻了眼,“不会是我认得的某人吧?”
“恭喜您,答对了。”白蔻扬着眉毛,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那个宫长继,他真的要跟我做邻居啊?这家伙居然瞒得这么紧,都不提前告诉我!明天要好好修理他。”
“听街上八卦说,好像不是他特意求来的,而是今年有好几个要分家出来建府的年轻人下手比他快,抢了好地方,这一处宅子还是别人看在您和他关系不错的份上才没人抢,不然他的郡王府可能会定在偏中坊的那一带。”
“他就是故意的!”顾昀摩拳擦掌,“他知道没人会跟他抢这个宅子,所以他才不对地段更好的宅子动心,不然以衍王爷的能耐,会不给这个小儿子弄个离自己近的宅子?”
“所以呀,将来你们俩讨论起马球来就更便利了。”
“没这么简单的。”顾昀抬手轻点白蔻的鼻尖,“他娶的可是宁佩兰,他们夫妻俩住在这里,才好跟你一块做生意。”
“那就是互惠互利咯,也挺好的,以后有什么事直接登门面谈,省得派人传信耽误时间。”
“宫长继那个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我觉得他比石天珉还会玩,他在这里定居后,我倒是不缺玩乐事了。”
“那正好啊,您带着石天珉一块玩,看谁玩得过谁。话说回来,您好像有日子没去若语姑娘那里听琴了吧?下次带那位未来的郡王爷一起去吧,听他点评点评,京城这么大,百万人口当中,操此业的男男女女里面,怎么就只有若语这一个出色的琴娘,到底好在哪里要由行家鉴赏。”
“难不成你觉得若语有问题?”
“自从发生那个什么小梁公子的美人兰珠勾搭清羽要她做反间的事以后,凡是跟石家人沾边的事婢子都先疑三分。”
“虽然有道理,但若语这种开门做生意的琴娘,接触的人形形色色,要查她的底细可不容易。”
“经过这一个月的比赛,还有今日决赛造成的民间大议论,您在京城的名气人望可是又上了一个大台阶,只管大胆地施展美人计吧,除非您不是她的茶同时她对您真的没有额外意图,否则只要您稍稍暗示一下,她一定会若即若离地靠上来。”
“若即若离?这什么说法?”
“若语是被爱慕者们捧在手心里时时刻刻被人恭维的琴娘,您以为是妓院里的姑娘,有钱的都是大爷,挥挥银票就贴上来一群?她就算真的对您有意图,也一定是不屑一顾,勾引您频繁地往她那里跑,然后她才会在某一天对您稍稍回应一下,就像拿块大肉骨头逗狗,而您也会摇着尾巴等着那块肉。”
“……有点好词行吗?”
“您不是单身狗么?”
“是单身狗就得每次被你拿狗来当比喻啊?”
“单身狗没人权。”
顾昀很想一口老血喷薄而出,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就地扑倒白蔻。
白蔻眼前一花,然后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被一头大型犬扑倒在地,手脚都被压住,暖烘烘的。
“我看你就是诚心拿我开涮。”
“哪有?”这种暗搓搓的小福利当然打死也不能承认。
两个人脸对脸,眼睛中互相映出对方的倒影,白蔻不自觉地眨了几下眼,顾昀突然笑了笑,微微歪头在白蔻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就这么心满意足地抱着,一动不动。
白蔻被他压得不行,别看他整个人瘦瘦的,其实一身肌肉,现在都是立夏前的日子了,衣裳单薄,这一紧紧贴靠,马上就能感受到那结实的肌肉带来的力量感。
“好重哦,内伤都要压出来了。”白蔻装怂,用鼻音哼唧,又动动手脚,想推开他。
顾昀也不说话,他也跟着动一动,白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