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接到新娘,回到衍王府后时间还早,未到行礼的时间,于是各自在礼堂旁边的厢房休息,王府中的年轻女眷们到房中来陪伴新娘,照顾她擦汗补妆,饮茶聊天。
新郎那边就没有新娘那边轻松,他们只是略微歇了一身汗,喝了些水,就又出来招呼客人,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
吉时行礼,礼成后送新人入洞房,这里还有女眷贵宾在等候,屋里屋外都是穿着品级不等的凤冠霞帔的贵人,能坐在屋里观礼的都是老王妃和老郡王妃一辈的人物,屋外则都是年轻一辈的世子妃或者王妃、夫人们,她们围观了婚礼的最后步骤,接着宫长继换了衣裳,去前院招呼男宾们入席,婚宴开始。
内宅中先前观礼的贵妇们也一样由王府女眷招待,新娘子宁佩兰脱去行礼的大喜服,换了便于行动的轻便衣裳出来与她们一道饮酒,认识各位亲眷,并不是独坐屋里孤单地听着外面的热闹。
顾昀礼毕后就回家了,他现在对饮宴万分小心,何况他自己手上也还有好多事要做,真把白蔻累坏了他可是要心疼的。
次日,开始享受新婚假的宫长继自然没来上课,顾昀却被同学们好一顿围攻,大家都在议论他昨天在宁家接新娘时斗诗的优秀表现,毕竟别的男傧相们也都是府学的学生,他们可一点都没有隐瞒。
“喂,明之,身为单身狗联盟的兄弟,你给大伙儿们一条活路行不行?千金小姐们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你叫我们怎么活?”
“这怎么能怪我呢?这得怪宫长继,是他要我去做男傧相的,要是不叫我的话哪有这事?对不对?其实我倒挺想看看要是真的我们斗输了,新娘子是不是就真的不嫁了?”顾昀摩挲着下巴,一副很认真在思考的模样。
“……”
“揍他!”
在一阵无语后,不知谁喊了一声,顾昀顿时被一群人按住围殴,噼里啪啦打了一顿才嘻嘻哈哈地放开他,勾肩搭背地一块步入课室准备上课。
到了中午,顾昀正与夫子讨lùn_gōng课,有条最新消息在同学间口口相传,宫里已经给昨天完婚的宫长继下了旨,册封他为诚郡王,宁佩兰为郡王妃,天水坊晔国公府斜对面的那处宅子就是诚郡王府,明日夫妻俩一同入宫受礼。
都是多年同窗,大家都为宫长继感到高兴,虽然府学里权贵子弟多,但册封这种事也不是天天都有的,赶上一回就是一回热闹。
隔天,石天珉在府学里找到顾昀,邀请他参加一个诗会,到时男男女女会有很多人参加。
“我现在生意要紧,哪有空参加这个,而且我对斗诗又不感兴趣。”
“那不行,你要是不去,那些千金小姐们也不来,我们可是打着你会来的幌子才邀到了她们。”
“那我有什么好处?”
“你平时玩的圈子跟诗词歌赋不沾边,到时会有很多生面孔,她们都是因你接亲那天的表现慕名而来,说不定你还能从中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呢?”
“这其实是你们的想法吧?”
“都是单身狗,谁也别笑话谁。”石天珉硬是往顾昀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你要是敢不出现,小心大家揍你,而且专往你脸上招呼。”
“你们这是嫉妒!同类不得相残!”
“嫉妒又怎样?相残又怎样?你知道男人嫉妒起来也是不讲道理的,想讨打就别来。”
“过分!”
石天珉不与他斗嘴,带着得逞的笑脸走了。
顾昀看了一眼纸条上的时间和地址,默默地揣进身上。
下学回到家里,在等待晚饭的一小段时间里,顾昀一边翻阅着生意上的案卷,一边与白蔻提起这事,把纸条拿给她看。
“那就去嘛,都是单身狗,同类要抱团取暖。”
“你居然也这样说!”
“难道您不是?那么,少奶奶在哪里?”
“……”
顾昀赌气地把案卷拍得砰砰响,白蔻嘻嘻哈哈地笑着走了。
诗会的日子很快就到,飞花和妙儿在白蔻的吩咐下,把少爷精心打扮了一番,衣裳特意挑了能勾勒出身上肌肉线条的款式,顾昀带着侍卫骑马出门,沿途成筐成筐地收获着路人们欣赏和爱慕的目光,叫顾昀内心里相当得意。
办诗会的地方就是一处诗社,当石天珉在大门口看到顾昀下马向他起来的时候,他立刻后悔了,他就知道今天这诗会叫顾昀来是个错误,应邀而来的千金小姐们无一例外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还打扮成这样,叫其他人怎么办。
同为单身狗,何必非要互相伤害。
顾昀看见石天珉那张写满了郁闷的脸,他心情就愉悦多了,就该这样出气才爽,本来就说不想来的,非逼着他来,看吧,他一定要叫在场的千金小姐们眼里除了他顾昀,再无其他人。
“顾昀,顾明之,你今天是来砸场子的吗?”
“不好?那我走。”
“回来!你敢走一步试试!”
“试试就试试。”
顾昀还真掉头就走。
“哥哥哎!哥哥!你可千万不能走,你走了这诗会也办不成了!”石天珉顿失了气势,奔上来猛地抱住顾昀的肩膀,差点激起顾昀习武者的本能反应,也叫晔国公府的侍卫们忍俊不禁地撇开脸,将世子的大白马浮云牵去马棚安置。
“叫错了,你好像比我年长一些,而且还比我矮一辈。”
“辈分这种虚的就不要老是提了嘛,走走走,我们进去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