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回到府里,见着世子已经回来了,就将喜乐坊那新鲜事讲给他听,一块乐一乐。
居民们将自己和工场的利益绑在了一起,这真的是一个意外之喜,顾昀听完也是笑个不停,顺便也告诉白蔻,宁佩兰到底还是接了置地的事,这几天就会先派人去衙门查阅鱼鳞图
那么在有确切消息之前,这一头的事儿白蔻可以暂时歇一歇,转而将注意力放在内宅中,二房的满月宴和世子的庆祝宴接踵而来,就算不掌勺,菜单还是要写一份的。
顾昀见白蔻依旧忙得停不下来的样子,无比庆幸自己提前免了她掌勺的差事,不然还不知道得忙得什么样。
东厨房知道世子下了令,白蔻不掌勺,只写菜单,由他们厨子厨娘自己炒菜,倘若出了状况就证明他们没有学到白蔻半点本事,有可能会被除职。
做得好好的谁愿意回家吃自己,东厨房众人绷紧了皮认真预备着府里的两场大宴,白蔻就真的只做监督的差事,有问必答,有困难也会帮着解决,但不再进厨房拿锅铲。
因为是世子下的令,大夫人也就没有过问为什么,白蔻现在有多忙大家都看在眼里,顾昀这两年发展迅速,手底下却来不及培养出称手的人才来,弄到眼面前还是只有白蔻一个人可用,相比外面的大事,宴席不掌勺能算什么。
晚饭后,顾旭过来找顾昀,告诉他也想入伙,但不能让他母亲知道,免得又唠叨。
“三弟,说了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庶吉士俸禄有限,但开销实在大,若不是有公中支撑,我哪养得了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每月俸禄都花得精光,就这想置地的钱还得你大嫂来出。”
顾旭苦笑,内心里感到疲惫,那两个通房所生的儿子们因为不上族谱,养孩子的所有花费都由他一人支付,吃不到公中的照应,而家中妻儿理当要拿他的钱开销,同时他自己也要钱用于同僚间的应酬。
“这能怪谁,那两个通房你当时果断一点也不至于有后面这些事,才新婚一个月就多两个庶子,大嫂有多委屈你想过没有?有没有尊重过联姻的甘氏一族?这是我们这样一等世家干得出来的事吗?”
“我真的知错了,我以前一心读书,没有想过这些事。”
顾昀非常不认同顾旭的这番辩解,什么都是二婶和他通房的错,他这个二房嫡长子就一点错都没有,装什么无辜嘴脸,现在才说知错有什么用。
“好吧,以前犯的错现在不提了,既然你有心好好经营家庭,我就算你一个,等抄来了鱼鳞图,你自己看愿意认购多少地吧,但丑话说在前头,这要出的钱不止购地,还有土地上的各种建设也要钱,按照每人拥有土地的比例出钱,将来有了收益也是按这个比例分润,谁的土地上会建什么到时候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统一安排?”
“可以,没问题,一切你作主,要我出钱出力的时候只管说。”
“好,等我消息。”
顾旭再三道谢,起身辞了回去,悄悄地与妻子说好,也是幸好现在甘氏身边都是她自己的陪嫁下人,有心保密的话,不会有半个字传到婆婆耳朵里。
之后几天,顾昀先是请了府学的夫子和同学们吃席,接着顾府里又是二房的满月宴,又是长房的庆祝宴,连着摆大宴,热闹了两天,来吃满月酒的客人们都不忘向长房道喜,不少人还带来了给顾昀的合作信,将来有机会一起做生意。
皇商有皇商的难处,可是在替宫廷办差事的同时,也能给自己捞不少好处,所以做得好的皇商都有富豪之名,顾昀若是能站在皇商圈子上层的话,那真切切实实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
府里这么热闹白蔻却不在,她忙着去工场打理生意,松南堂定制的药瓶子果然是一而再地返工,做得越发精细,同时他们药坊还定制了一套灌装工具,工场里用什么工具灌装甘油的,松南堂的药坊也原样来一副,换掉他们原先使用多年的传统旧物。
白蔻一点也不嫌麻烦,哪里不好要改她都亲自去办,她想完美达成这笔生意,这样一来松南堂的药油药水就是工场的活广告,必能吸引更多有实力的医馆药堂来下单子,若是能引来太医院的单子就最妙了,他们每月的制药量可大了去了。
庆祝宴后立冬就不远了,甘油即将统一上市销售,合作的铺子不但收到了充足的货品还收到了新的海报,纷纷贴在告示牌上,告知给坊内居民。
宁佩兰请娘家派人去衙门查鱼鳞图的事也有了回信,那人真是个行家,真在城郊外一天路程的地方找到了一大片千亩以上的荒地,当中只有几处零散的自然村,而且被一条与江水相连的支流分割成了东西两大块,灌溉养殖都无忧,周边地形只有低矮的小山,整体地势还算平坦,适合开荒,唯独离官道较远,不过看在临水的份上,修几个码头,走水路来往京城还是很便利的。
宁家的人不但亲自去看了实地,还把鱼鳞图抄了回来,而且抄的都是重点,除了画出轮廓图以外,只标识出支流、自然村和小山的位置,空白处都为荒地,任谁一看都清楚明了。
那几处自然村有处在河岸边上的,也有远离水岸的,东西两岸加起来有五个村子,如果想把这片荒地都拿到手,就必须同时吃下这五个村子,否则迟早会有各种纠纷。
宁佩兰让人照图描了几张副本,送了一张给白蔻,怎样平安无事地把村子都吃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