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晴兰她们被白蔻特许可以睡到自然醒,但她们这个婢女帐篷是共用的,别人的婢女都起床梳洗打扮了,她们三人自然就睡不安稳,所以还是在平常的时间醒来,只是昨晚上睡得早,所以还是睡了个饱觉。
她们梳洗打扮后,提了热水去服侍少爷起床,一进帐子里面暖烘烘的,外面的寒气一点都进不来,等绕过屏风到后面一看,就见白蔻坐在床的一侧,面前摆个几案,铺着纸张本子,少爷睡在床的另一侧,手上拿几页纸躺着看。
丫头们笑呵呵地道了早安,白蔻留了下来,空手回婢女们的帐子梳洗,然后去厨房随便吃了几个包子馒头填饱肚子,并拣了一个食盒提在手里,去帐篷换晴兰三人吃早饭。
顾昀这会儿自然已经穿戴整齐,白蔻在桌上铺开食物服侍他用餐,等到晴兰她们再回来时,手里拿着清理干净的盔甲,直接罩在猎装外面。
正忙着整理行装的时候,顾昀的小厮在帐外请白蔻,说是童明俐派人送来纸条,白蔻出于接下一看,她们石榴会的姑娘们果然因为昨天的风波取消了这后面几天的厨艺会。
既然上午的时间又重新空出来了,白蔻也就有时间去跟别人打打交道,在这整个大营地里,还有好几个皇商家族在呢,正好借此机会联络联络,交流一下感情。
顾昀倒是挺想跟白蔻去做这事的,出于身份对等这一基本礼貌,自然是他这个东家为主白蔻为辅,但是宫长继冲进帐篷把他给强行拖走了,所以最后还是白蔻一人在营地里四处溜达,娴熟地施展着她的社交技巧。
男孩们带着他们的侍卫们进了山林,陆陆续续分开行动,四处下套,等傍晚回营地的时候还要把每个套子都回收,以免不慎遗忘而杀生。
偌大的山林,他们这一群人一旦分散就像水滴落入了池塘河流,泯灭其中,宫长继与顾昀走在了一块,眼见着与身后跟着的侍卫拉开了一段距离,宫长继贱兮兮地以手肘顶了顶顾昀。
“哎,昨晚上睡得可好?”
“很好,干嘛?”
“不干嘛,关心你。”
“不稀罕。”
“臭小子~~”宫长继抬脚作势要踢,顾昀连忙躲远一点,宫长继又把人给拽了回来,“跟你说话呢,往哪跑,有没有尊卑?”
“嘿,拿尊卑压我?”
“啧,别闹,叫手下人看见又要笑话咱们。”
“你到底要干嘛?”
“昨晚上我可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哼哼哼,昨晚上晴兰三个丫头虽然进了你的帐子,但很快就出去了,白蔻尽管也是来来去去,可最后是她留下值的夜,对不对?”
“对啊。”
“嘿,你倒是磊落。”
“男子汉大丈夫,行事自然光明磊落,才不像宵小鼠辈一般。”顾昀说着,故意睨了宫长继一眼。
“去去去,是不是要我大声替你嚷嚷几句?”
“别!哥哥,叔叔,你想我叫你什么?爷爷?”
宫长继好气又好笑地飞起一脚,“你倒是不在乎把自己放到石天珉那一辈去了。”
顾昀轻轻一跳就避开了,手里挥舞着下套的绳索工具,看上去就像两个人打闹起来,附近的侍卫们看见笑两声就随他俩去了。
“只要你闭嘴,我喊你祖宗都行。”
“少来,我可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别乱攀祖宗。”
“讨打?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我自认的确打不过你,但我在你这受了欺负,我大不了找白蔻诉苦啊。”
“堂堂郡王,你要不要脸?!”
“哼哼,说出去都没人信,天不怕地不怕的晔国公府世子顾昀,终于有弱点了。”
“别这样嘛,祖宗哎,你想知道什么吧,问吧。”顾昀苦着脸走回宫长继面前。
“吠,不肖子孙,祖宗我问你,昨晚上……”宫长继刚正经一会儿,跟着就作出一副猥琐嘴脸,凑到顾昀耳边,“……这么好的机会,你放过了?”
“堂堂郡王,你贱不贱?居然打听这种事!”
“我这是关心你,关心,纯粹的。”
“我看你是纯粹是闲的。”
宫长继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顾昀的脸色,有些不可思议的摇摇头。
“不是吧?!白蔻值夜哎,你什么都没做?一人占半边帐篷?你这么老实?难道是不行?”宫长继狐疑的目光扫向了顾昀的小腹间。
顾昀伸手在身前一挡,“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不想跟你说了。”
“那我可就嚷嚷了。”
“随便,反正白蔻要整死你的时候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
“我扯白蔻进来做什么,她找我王妃哭诉两嗓子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家兰兰可疼她,我才不惹白蔻呢,我只要说你不行就好了。”
“哎呦喂,我家兰兰,酸不酸?”
“酸什么酸?那是我爱妃,我的爱妻,你酸是因为你嫉妒,因为你到现在都还是一条单身狗,明明眼前有块大肥肉,天天馋得满地打滚,就是下不去嘴,枉你还是一条品种优良的单身狗,真是丢尽品种狗的脸面。”
“我才不像你见着什么肉都上前咬一口,我这叫精益求精,只挑我满意的。”
“呸,你这叫摇尾乞怜都得不到一块肉。”
顾昀突然抿紧嘴,一脸严肃地望着宫长继,宫长继见他不说话了,又这脸色,不由自主地也跟着紧张了一下,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哼,堂堂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