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有话好好说呀,看把我娘吓成什么样了。”
“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你知道爹娘是为什么事情吵架?你听见前因后果了?”顾二老爷横瞪了女儿一眼,顾婵吓得瑟缩了一下,飞快地溜到母亲身边。
“我是没听见前因后果,可也不要这么大声嘛,叫外面下人听见多丢脸。”
“你娘有脸指责长房不厚道,挑拨亲戚关系,我这一家之主还说不得了?”
“娘?!”顾婵被噎得无话可说,赶紧安抚母亲以转移大家视线,“娘,我们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长房又没招惹我们。”
“我不过就是抱怨两句你三哥做生意没叫你大哥,你看看这父子俩,一人一堆话给反驳回来,好像我们二房成天要仰赖长房鼻息讨生活一样,生怕惹恼了那边影响到他们父子俩的前途。”
“当着女儿面还敢挑拨离间胡说八道?过年也要弄得家里不清静就高兴了?”顾二老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斥责。
“爹!您消消气,冷静些,气头上没好话,都少说两句吧。”顾旭护着父亲,妹妹护着母亲,隔着桌子,一家四口阵营分明。
“我迟早要被你娘气死,一把年纪越活越糊涂了,不相干的事都能硬套在一块,无事生非才舒坦是怎么着?”
“我哪里无事生非了?我说两句怎么了?明明就是他们不厚道,我哪里冤枉他们了!”顾二夫人火气上来,拍着桌子与丈夫对吼,房中下人全部走避,主子们吵架,她们既然劝不了,只能躲。
“娘呀,您倒是说清楚呀,长房哪里做得不厚道了?”顾婵的确没听到前因后果,她自然想弄明白这吵架的原因。
“你怎么就忘了了,先前童明俐和梁仲山才提到过的,上坊和中坊好多家布庄统一装大镜子的事呀!那个梁仲山拼命夸顾昀这笔生意做得大,全京城都知道他的工场能做大镜子,等着年后宫里的单子吧。”
“就为这事吵呀?”
“顾昀在开作坊之前他也是个死读书的少爷,他哪里会做生意?可他买卖一开起来就顺风顺水,他都做得这么顺了,明知你大哥现在成天的缺钱花,他都不来捎上你大哥一块赚钱,这肯定是长房挑唆的。难不成你将来出嫁的时候,我们做父母的连个好嫁妆都置办不起?你这个嫡女出嫁,抬着和顾妍一样的嫁妆,叫我脸面往哪搁!”
“娘,嫁妆的事暂且不提,要说长房挑唆三哥不帮大哥,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你也这样说?!娘一心都为了你,你居然也这样伤娘的心?!”顾二夫人的声调瞬间高了上去,听着很刺耳。
“娘,生意上的事您肯定冤枉三哥了,明年就是春闱了,他天天看书都嫌时间不够,哪有精力去打理生意,都是白蔻在忙,三哥就是个只管出钱的东家,白蔻才是真正说了算的大掌柜。”
“对呀!我怎么把白蔻那贱婢给忘了?!”顾二夫人一个激灵。
“又关白蔻什么事?!”顾二老爷在外任职,对白蔻并不熟悉,听了妻女的话还没什么反应,顾旭先跳脚了。
“怎么与白蔻无关?她如今是三哥手下第一能人,她说什么三哥都会听,谁知道她和三哥在一块的时候都说什么。”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信口开河胡乱编造?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脑子都没有?”顾旭严厉训斥妹妹。
“我怎么没脑子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别以为你是大哥我就怕了你,有理说理,少胡乱骂人,看不起你。”
“白蔻一个不知道及笄未及笄的丫头片子凭什么做顾昀的手下第一能人?顾昀不会做生意,她一个十二三岁就侍候顾昀的丫头还能懂得比顾昀多?顾昀是忙着要考春闱,才叫白蔻出来替他跑腿,你当真以为白蔻有资格越过顾昀直接下令?还有脸说我没脑子,你才是真没脑子!”
顾婵被这一顿骂骂得脑袋发晕,不服气地噘起嘴。
“大哥你别偏袒三哥,我知道白蔻在外面都被人叫白大掌柜的。”
“是,白蔻在外面是被人叫白大掌柜,然后呢?掌柜对应的是东家,你告诉我谁家大掌柜可以直接越过东家自行安排生意部署随意调动银钱的?你告诉我哪家是这样的实例?要真发生这样的事,那东家还是东家吗?”
顾婵嗫嚅几次,找不到话反驳大哥,乖乖闭上了嘴巴。
“说顾昀就说顾昀,跑什么题?好端端地拉白蔻下水,还想把错都推给她?用你脑子好好想想行不行?莫说是官婢,就是寻常奴仆也没人胆敢不打一声招呼直接替主子作主重大事情的。”
“可是白蔻说话三哥绝对听!”顾婵认为这一点很重要。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顾昀自己是个猪脑子,遇事他不会自己想只知道让下人拿主意?他当年是秋闱第三,金光闪闪的大举子,他这个皇商是朝廷硬塞给他的还不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他若是猪脑子,那你是什么脑子?”
顾婵终于被顾旭骂哭了,挨着母亲抹起眼泪来。
顾二夫人见女儿哭,她就不高兴了,瞪着丈夫和儿子。
“就你们父子有理,你们聪明,我们母女都是笨蛋,只会挑拨离间不和睦,长房什么都是对的,长房样样都好,行了吧!满意了吧!”
“长房哪里做得不好你倒是说个清楚?亏待你哪里了?克扣我们二房的钱物还是怎样?有事说事,有理说理,无凭无据的事情不要总是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