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觉这得这主意不好?”宁佩兰问道。
“要是我给买了美人,日后我真的怀不上,会不会被人说都是我给夫君太多女人的错?毕竟到那时,肯定无人会去指责豫王妃给了弟弟多少女人,只会都赖在我身上,是我把夫君的身体弄坏了,是我害他失了生育力,是我让他们梁家没了亲生的后代。”
“嗯,是要注意这个可能性。”宁佩兰沉吟片刻微微点头赞同,“那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具体的,我想等我先在婆婆跟前哭上几回,自责自己是不是不贤惠才惹得夫君喜欢宿在美人那边,要不要给他买几个美人以表自己的贤惠。婆婆肯定劝我,然后这些话就会传到我夫君耳朵里,只要他来跟我说,我就跟他说美人的事。”
“这个法子其实见效很慢的,到头来可能还是要耗费你几年青春。”
“不然怎么办?他救我一命,我自愿报恩嫁他,这份情我一定要还的,哪怕他其实是个让人大失所望的男人。其实没孩子不要紧,我乐意就这样陪他过一辈子,但他家人和他自己决不乐意,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无后代,嗣子是最后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才采用的手段。”
“他若愿意早早地立嗣子呢?一旦有了嗣子你就走不成了。”
“他要是这么早就明白自己绝无亲生后代的可能性,早早地立了嗣子,不给我半点机会,那我也认命了,守着孩子好好过,不管他在外面怎样疯。但是,兰兰,你比我有见识,你觉得有多少男人会这么自觉?在人性上总是要挣扎犹豫的,想试试看这么多的妻妾到底有没有人能生个一子半女,倘若才婚后不久,又无病无灾的,就急着立嗣子,岂不是直接宣告他不能生?他男人的脸面都要丢光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只能先陪他耗着了,在此期间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梁仲山家里家外的玩,小心他染病回来,这个真的是防不胜防的。”
“我会注意的,大不了等到夫妻情份慢慢淡去,由着他天天宿在美人那边好了,我只管一心侍奉公婆,做个人人称道的好儿媳。”
“你想通了就好,我就不必天天惦记你了。”
“你怀着孩子呢,不用惦记我,我可是石榴会最能干的副会长,我还要等你生完孩子,好把你那份事情交还给你呢。”
“那不行,你得多兼一些日子,我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还得好好休养起码半年,这一算就到年底了,今年一年你都得这么忙着。”
“好,那我就这么忙下去,有事做也好,不会胡思乱想。”
“嗯!”宁佩兰拉住童明俐的手,用力地摇晃了几下,“我们都要好好的,我也要平安生产,到时候叫你做干娘。”
“好啊,求之不得。”童明俐掏出手帕擦去脸上的泪痕,“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不急,你不能这样子走,当心身边下人会过多联想,我叫丫头打热水进来,我们两个人一块梳妆一番,就说是吃了甜食粘了嘴。”
“嗯,听你的。”
于是,宁佩兰唤丫头送了热水进屋,两人梳妆了一番,打扮整齐,宁佩兰才送了童明俐出门,并且当着梁府仆妇的面,叮嘱童明俐好好经营石榴会,遇到困难就写信给她,以诚王府和宁家的实力肯定能有办法解决。
童明俐知是演给仆妇们看的,默契配合,与宁佩兰一搭一唱,双方快快乐乐地分了手。
回到梁府后,梁仲山还没有到家,童明俐更衣完毕去给公婆请安,然后安排晚饭,服侍了公婆用餐自己再回房吃饭,梁仲山踩着暮鼓声到家,童明俐服侍了丈夫洗漱更衣,他就到美人那边去了。
经过了与宁佩兰这一下午的讨论,童明俐认清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对丈夫沉溺美人一事看开了,她只管尽力做一个贤惠的好儿媳,至梁仲山要不要戒了女色那是他的事情,她管不了,但那些美人敢再对她不敬,她一定会让她们知道谁是这府里的女主子。
待到次日,童明俐服侍了丈夫后,梁仲山带着兰珠出了门,童明俐照常在婆婆那边学着料理家务事,婆媳间闲聊起来,童明俐就把话题带到了贤惠上面,自责肯定是自己不够贤惠,才叫丈夫在美人们身上耗费大量精力,连着几个晚上都是几个人同盖大被,担心丈夫年纪轻轻地要是就这么被掏空了身体可怎么办,这才结婚还没有孩子呢。
子嗣问题绝对是一个家庭最关心的重点,梁夫人一听就紧张了,表示儿媳说得对,不能任由爷们这么下去,身子坏了还怎么为人臣子为人夫君,保证等儿子回来一定好好说一说他。
有了婆婆的保证和帮助,童明俐擦擦眼睛,破涕为笑,拿起笔墨与婆婆继续打理家务事。
梁夫人是极喜欢童明俐的,还指望她能多生几个孩子好好教养成才,既然向儿媳做了保证,她就等着儿子回来好好说一说他,不是不让他玩,好歹先生下几个嫡孙再说,他们这些的人家,嫡子女是很要紧的。
傍晚时分梁仲山与兰珠回到家里,更衣完毕去向父母请安时,就被父亲母亲揪住联合说了他一通,叮嘱他收敛些,把身子搞坏了怎么办,媳妇还没怀上身孕呢,梁仲山是他们二老唯一的儿子,可不能在他这里绝了后。
梁仲山唯唯诺诺地应了,保证会收敛,这才被父母允许他告退。
回到自己屋里后,童明俐上前服侍,却见到梁仲山一张冰冷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