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方人手陆续出发的这几天时间里,宁佩兰也把钱转交给了甘氏,看着手中亏了几百两的本钱,说不心疼那是假的,眼看着夏粮就要收获了,她却没钱再撑下去。
闲话时,甘氏下意识地问出是谁接了她的股份,宁佩兰微微变了脸色,委婉地提醒甘氏退了股就是外人了。
甘氏这才惊觉自己失言,连忙道歉,并且没再多坐,喝完了茶就告辞了。
退股的事没人跟顾旭说,知情人全都默认这是顾旭两口子的家务事,甘氏气恼丈夫不顾自己小家,到现在也没跟他提过,而当婆婆要钱的时候,甘氏也全部推给顾旭,他是顶门立户的顶梁柱,家庭收入的来源,婆婆要钱当然儿子掏,哪有叫媳妇掏自己的嫁妆。
手里握着大笔的现钱,甘氏一声不吭,每日里依旧一副为钱发愁的样子,那两个私生子的生活费也没有因为顾旭最近收入增加而跟着增加,那两个女人就在外面拦着顾旭缠他要钱,顾旭回到家里就要妻子手上松一松多给男孩子两文钱,然后夫妻俩再一次地为钱吵了起来。
晔国公府如今经常上演的八卦戏码就是旭大爷和大奶奶又吵架了。
顾二夫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见儿子媳妇成天吵架,就以儿子膝下无子的理由,张罗起纳妾的事来,而顾旭推都不推,一切交给母亲打理。
消息在府里传开后,顾昀对顾旭处理家务事的态度感到愤怒至极,虽然现在得圣人重用,但在他眼里顾旭依然是个只要对他有利的都接受不管是不是有别人受到伤害的混账,本质上是个和二婶一样贪婪的人,只是他的贪在骨子里,只有最亲近的人偶尔才能看到,外人只会被他的身份家世给蒙骗。
修身和齐家,顾旭两样都没做到。
烦透了的顾昀,突然就想干脆让白蔻在圣人面前告一状好了,顾旭这种伪君子不配得到朝廷的信任和重用。
这念头一闪现就再也摁不下去,顾昀等到白蔻从外面回来,拉着她的手上二楼书房,正儿八经地讨论起来。
“他们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性格已经定型,很难拧过来了,基本上无解的,就当自己住在粪坑边上,捏着鼻子忍吧。”提到二房,白蔻就没一句好听的话。
“这怎么忍得下去?天知道哪天他们干出什么蠢事来,连累整个晔国公府的名声?!我是世子,我凭什么要无故受这个累?!所以,想想办法?嗯?”顾昀抱着白蔻坐在凉床上,一脸痛苦的模样,偏偏依旧不忘在白蔻唇上占点便宜。
“要不您直接写个折子给圣人?”
“这个……”顾昀马上犹豫。
“哦,又想家丑不外扬?”白蔻看穿了他的心思。
“亲戚一场,也没这么大的仇恨,这本折子一递,真砸了顾旭的前途的话,我们这二夫人肯定要歇斯底里,我有点害怕,有没有和平一点的?”
“有,分家,各过各的,他们再怎么犯蠢自寻死路,也连累不到您身上。”白蔻把世子的脸推开一些,“别说这分家的念头你以前没有过?”
“以前是有过这念头,但是老太君还在呢,我们这三位老爷是嫡亲兄弟,怎好提分家的事?”
“这就要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决心要分家了,真有决心的话,还怕办不成?”
“不是办不成,是老太君面前不好开口。”
“分家而已啊,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就不好开口了?让二房天天这么热闹难道在老太君面前就好看了?把事实跟老人家讲清楚,以老太君的英明神武,她一定会同意分家的。”
“说得这么笃定,好像你很了解老太君的脾气性情似的。”
“国公爷是长房嫡长子,您又是世子,以老太君的精明,她怎么可能不顾长房的声誉,偏要把不省心的二房当宝搂在怀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二夫人跟府里有旧仇?难不成跟赵贤妃一样,她以前是晔国夫人的人选?后来被替换了?所以她赌上自己的名声,也要把晔国公府整垮?”
顾昀目瞪口呆,在白蔻额头上弹了一个毛栗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吓都被你吓死了!”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咯。”
“你这叫胡思乱想。”顾昀在白蔻额头亲了几下,热呼呼的气息随着笑声喷在她的脸上。
白蔻嫌热,再一次把世子的脸推开。
“呐,办法就是这个,想要一劳永逸只有分家,然后除非他们犯下株连九族的大罪,否则以圣人对您的宠爱,他们哪怕作死作上了天,晔国公府也依旧平安无事。”
“唉,分家这事由不得我说了算,交给老爷夫人去头疼吧。”顾昀锲而不舍地凑近白蔻,逮着机会偷亲两下,“你的新菜呢?我等好久了,现在没什么要紧事了,去大成府的人都出发了,你也该动手做菜了吧?”
“这么想吃?”
“想。”
“行,等我先把菜谱研究透彻,主料风味不同,做出来的菜还是有口味上的差别,调味品也不是万能的。”
“不要紧,你做出什么我都吃。”
“毒药您也吃?”
“你给我的我就吃。”
“好,我记下了,哪天我要您死的时候,一定亲手送上毒药。您是想痛快点的死法?还是想痛苦的死法?”
顾昀哭笑不得,干脆推倒白蔻,压着她躺在凉床上,亲亲她的唇。
“大白天的不要讲这种吓人的话。”
“哦,那就是意味着晚上能说?您居然喜欢惊悚鬼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