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顾昀告诉了白蔻宫长继打听到的内幕,白蔻呵呵两声,不作评论,扭头又告诉世子,今天有别的官媒上门来递了帖子,向大夫人打听她挑儿媳的要求。
“哎?!”顾昀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三房呢?顾景比我还大呢,官媒找三夫人了么?”
“找了,大夫人请了三夫人到己诚堂一块谈,聊得还挺愉快的。”
“嗯,那就让顾景先娶吧,我不跟他争先后。”
“您害怕?”
“怕?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谁知道呢!官媒上门,您不打听介绍了哪家的小姐,还要缩在景二爷后头,您不发情了?”
顾昀被白蔻噎得直翻白眼,扬起胳臂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
“敢调侃我?”
“这样就恼羞成怒了?”白蔻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离世子远点,“其实我不歧视的。”
顾昀微愣,转眼回过味儿来,跳起来去扑白蔻,白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真不歧视的,世子您不用杀人灭口!”
白蔻抢了先手,扔下这句话后逃之夭夭,顾昀双手叉腰,好气又好笑,心里盘算着今晚怎么收拾她。
晚饭后,顾昀回到二楼看书,白蔻已经在忙,一堆的簿册都摊到了他那边的桌子上,顾昀也不介意,一手拿书本,一手提椅子,坐到白蔻身边,把她挤在墙壁与他之间。
白蔻抗议无效,只能由他。
两个人相安无事,各忙各的就到了半夜,好在明日顾昀他们的比赛是下午场,上午在家里多睡一会儿也不碍事。
收拾了东西回到自己卧室,顾昀就见丫头们已经在罗汉榻上打起瞌睡,睡得东倒西歪,他咳嗽两声惊醒她们,让她们打来温水洗浴,然后一副体恤的嘴脸打发她们都回去睡觉,晚上不用值夜。
丫头们退下后,顾昀快速地冲了个凉,穿着中衣中裤晃荡到后面去骚扰白蔻,死皮赖脸地滚上她的床一块睡,等到次日清早,白蔻一觉醒来,就把这八爪鱼一样的世子给蹬下床去了。
顾昀不恼不怒,拍拍屁股,笑眯眯地滚回自己床上继续睡个回笼觉,然后上午与宫长继会合,出发去赛场养精蓄锐,准备下午的比赛。
白蔻则一早就出门去了工场,五小姐的事轮不着她过问,她也不关心,还不如去温室看看那些形状各异的奇花异草去。
下午,白蔻比世子早回来,才进钟鸣院的门就听素婶和丫头们跟她讲八卦,刚午后时分,那个官媒赵七婆又来了,不知跟二夫人递了什么话,就被领进去面谈了,但没谈多久就被送出去了。
赵七婆是知道杨宓和五小姐那点子事的,估计她就是来给二夫人施压和催促,白蔻听完八卦冷笑了一下,回屋擦汗更衣休息。
稍晚些时候,顾昀带着赢了比赛的得意劲儿奔回家里,还给丫头们带了街上好吃的点心,庆祝今天艰难地赢了一支强劲的对手。
二房给二老爷的家信一来一回要十天左右的时间,那个赵七婆隔两三天就来一趟,而二夫人又不能下令各门上禁止官媒登门,否则下人间必有议论。
赵七婆又是专门出入大户人家的熟脸,她知道顾五小姐有这样一个把柄落在男方手里,顾二夫人不敢阻拦她,所以每次都得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内宅,而二夫人也不得不一次次地出来应酬她,盏茶时间就送客。
顾昀和白蔻每日早出晚归,回来就拿这二房当天的最新八卦消磨一下闲暇时间,就在顾二老爷的回信终于到家的那天,白蔻从工场抱回来两盆新植物,乌法扎吉的第三种香料大粒山花椒,这香料吃鲜花,或者等结果后干燥处理就是夷人坊的市场上能买到的干货山花椒,做肉菜时用鲜花,去腥效果一流,还能增添花香。
这植物需要全天候的阳光,白蔻就把这两盆放在了正房廊下,这大热天阳光充足,从早晒到晚,不怕晒死,越晒品质越好。
顾昀看着这两盆植物,嘴巴上还得夸白蔻,内心里真想把花盆砸了,但想想真砸了的后果,就怂了,而就在他想去找宫长继喝酒时,顾旭拿着他父亲的回信来找顾昀,邀他一块去见大伯父。
“二叔回信了?”
“嗯。”顾旭脸色有点沉重,“我爹想请大伯父全权处理。”
“哎?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二叔有决定了?”
“陪我走一趟吧,这信里还有一封专门给大伯父的信,我没拆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行吧,走。”
两人到了己诚堂,晔国公正在书房休息,顾昀领着顾旭进去,关上房门,安静地站在边上听顾旭与自己父亲说话。
顾旭毕恭毕敬地递上自己父亲写给大伯父的私信,国公爷面无表情地拆阅,上面的内容两个年轻人都一无所知,顾昀仔细地观察自己父亲的表情,当真是一丝情绪都不露出来。
晔国公看完信,思索了一下,冲顾旭点点头。
“等下次那个越七婆再来,告诉她,同意这门亲事。”
“大伯父!我爹他……?!”顾旭难以置信。
“嗯,他在信里说了原因,你拿回去和你母亲一块看吧。”
“是,大伯父,我先回去了。”
顾旭双手接回信件,匆匆离去。
“爹,二叔他真答应了?”
晔国公瞪儿子一眼,“这还能有假,信都给顾旭拿回去了。”
“为什么呀?就杨宓的家世,二叔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