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这事一旦传开,必是权贵阶层最先知悉详细情况,就在皇城内的各个官署衙门消息最是灵通,这一听说豫王去大成府回来染上脏病,还传给了家中妻妾和孩子,衙门里都是一水的爷们,人人都跟自己被打了闷棍似的。
男人喜欢流连风月场所,家里女人责怪两句就会被斥为不贤,但男人也要遵守最基本的底线,那就是不能染上病,不能把病带回家,脏病不好治,一旦有病,全家人遭受耻笑,连亲戚都会疏远来往,家庭名誉下降,必连累孩子,最严重的就是影响他们日后的嫁娶,没有联姻价值的家庭自然会被排挤出所在的阶层和圈子。
豫王不但带了脏病回家,还是这趟出差在外面染上的,并且传给了孩子,整个家庭就此完蛋,即使豫亲王的封号保留,也很难往下传了,毕竟年幼的嫡长子都染上了这种病。
一人得病传全家,这传得真彻底,只有一个怀孕小妾是干净的。
国公爷顾云安下值到家,与妻子说起这事,夫妻俩感慨万千,顾昀做的这个计划居然真的成功了,唯独夫妻二人都不解,豫王的脏病怎么会传给孩子们的?
钟鸣院里,刚刚进家门的顾昀也在他的卧室里,一边由白蔻服侍着洗脸更衣,一边与她谈论此事。
“宫正辉年幼,你说孩子与父母共盆共浴共用一块巾子擦身,就这样被过了病,还说得过去,可其他的孩子又是怎么染上的?听说连太医院都想不通。”
“兽父咯。”白蔻耸耸肩,把擦脸巾递给满脸水的世子。
“不可能。”顾昀把干燥的擦脸巾蒙在脸上,迅速吸干了他脸上的水,然后扔进了脸盆里。
“您不相信豫王是兽父?”白蔻的唇角隐含着笑意。
“这不合人伦情理。”顾昀皱着眉头,是真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兽父讲什么人伦情理?”白蔻从衣架上取来世子的家常衣裳搁在床上,帮他把卷起的衣袖放下来,脱去他身上的外衫。
“就没有别的可能性?”
白蔻把脱下的外衫挂衣架上,转过头来撇撇嘴,顾昀认得她这个表情,双手立刻揽上她的腰,带着她到床边坐在他腿上。
“我就知道你有别的想法,说来听听?”
“没什么值得说的。”白蔻拍拍世子的手,“放开放开。”
“不放不放,聊聊天嘛。”
“有什么好聊的,豫亲王的未来已经被斩断了,太子会趁机把大成府从上到下收拾一顿,那些乡绅都要完蛋,官县赵氏将成为历史,现在是向太子表忠心的时机,您还是赶紧去温习功课吧,不然大老爷赚来的机会,您要是接不住,可就白白浪费了。”
“我不,看书又不急,我就要听你说,明天石天珉肯定要找我谈这事,大公主现在想的应该是怎样不计代价保住弟弟,你给我点谈判的底气?”顾昀对着白蔻的耳朵哈气,亲吻她的耳垂。
白蔻感到难耐地抖了一下,觉得背上肯定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抬手挡开他瞎拱的脸。
“要说一个孩子从大人身上过到脏病,还能以共盆共浴的理由解释一下,可要说一家孩子都染上了,只能说豫王府的人不爱干净啊。”白蔻挠挠头,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性算是合理解释了,但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太荒谬了。
“哦?怎么讲?”
“怎么讲?您的贴身衣服是丫头们在这后院洗了直接晾晒的,您想想有多久不拿去洗衣房给洗衣妇们洗了?对于人口多的大家庭来说,尤其是男人,家里妻妾成群也好,外面逛青楼睡暗娼也好,家人衣物就要男女老幼分开各洗各的,这是基本的防病常识。”
“哎?!”
“不讲究的后果,就是豫王府的教训咯。”
“衣物混洗真的会造成这种局面?”
白蔻皱了皱眉,“按理说也没这么厉害,洗衣皂是碱性的,漂洗干净后有沸水煮过,还有阳光晒过,衣裳这样处理后应该都干净了,再倒霉也不至于全家孩子都染上,这感觉有点像是洗衣妇们根本没洗衣裳似的,就像在清水里过几遍就直接拧干了晾晒。”
“洗衣皂,沸水煮,阳光晒,这三样做到了衣裳就干净了,可如果都没做到呢?孩子们怎么得病的,圣人是一直想追究的,毕竟最先发病的是宫明辉,那是豫王府嫡长子,我们要考虑到圣人身为祖父的心情。太医们都是男的,在内宅大范围寻找病因不方便,可他们又必须观察现场,能给他们指一条明路解决这个疑问的话,事后总结经验教训,最终百姓都会跟着受益,不是人人都知道你说的这条防病常识,可如果被你说中,那就真的会成为全民常识,而且工场的肥皂会卖得更好。”
白蔻噗哧乐了,舔了舔嘴唇,“为了生意?”
看见那一点点舌尖在白蔻的唇齿间掠过,顾昀突然觉得喉咙发干,轻轻捏住白蔻的下巴,可就在他想有下一步举动的时候,白蔻两只手啪地拍在了他的脸上,蒙住他的眼睛。
“有话就好好说话,不许随便动手。”
顾昀抓住白蔻的手腕,把她的双手从自己脸上扯下来,看着她略带得意的眼神,突然一拧腰,带着白蔻就往床上倒,扑通一下两人砸在柔软的床铺上,顺势一抬腿,先压住白蔻的腿,再翻身将整个人压在身下。
白蔻穿着裙子,顾昀则脱了外衫只穿着中衣中裤,此刻动手动脚,当然是顾昀行动更灵活。
“您又耍流氓!”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