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宫长继没告诉顾昀他们夫妻俩决定给白蔻介绍宗室子弟的事,只告诉他下次和温楠等几位新朋友的聚会,白蔻会做些拿手点心,她好像对温楠依旧很感兴趣。
顾昀听得脸皮直抽筋,白蔻的厨艺他们朋友圈子里谁不知道,别说现在白蔻很感兴趣的温楠了,若是勾得其他人也对白蔻起了心思可怎么办。
宫长继眼睁睁看着顾昀脸色阴晴不定地变来变去,肚子里笑得肠子都要打结,但什么宽慰的话都不说,让这傻小子自己着急去,女孩子青春有限,哪能陪他一直耗着,既然他对自己的婚事作不了主,那自然先顾着给白蔻找如意郎君。
顾昀不知道宫长继的盘算,********地纠结起下一次的聚会来,现在京城里全国各地赶来参加春闱的举人越来越多,白蔻又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顾昀只是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危机重重,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都没发现宫长继几时走开了,等他回过神来时,冷风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上午老想着白蔻会看上别的男人,顾昀根本他就跑了,在街上随便买了些吃食,坐在马车里一边吃一边赶往工场。
此时阶段府学对他们要参加春闱的春子都放松了约束,甚至是鼓励他们与外地进京的举子们接触展开社交,有的人甚至几天才来府学露一回面,顾昀是想留意官场动静,府学权贵子弟多,是最好的消息来源,要不然他也没那么勤快往府学跑。
赶到工场时,工场也才刚刚结束午饭时间,白蔻回到房间本想在内室的榻上午休片刻,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皱着眉头转身迎接。
“脚步匆匆,步伐沉重,有坏消息?”
顾昀正抬腿要进屋,闻言一愣,轻轻落脚。
“没有,一时走快了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要找人打架呢。”白蔻走到墙边茶水桌,提起热水瓶给茶壶里加满水,然后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顾昀,“这大中午的急匆匆赶来,有事?”
“没事呀,我下午有时间,所以过来看看生意。”
“哦,那下午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
“跟人碰面会谈。”
“我也去。”
“行啊,那你去,我就不去了,社交上的事情本来就是你的事。”
“哎?!”顾昀冷不防地就被白蔻一军将死。
白蔻喝着茶走回她的大书桌,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地址塞进顾昀手里,“交给你了,大东家。”
“我去你就不去了?”
“就是一次寻常的社交性碰面,还非得我们两个人去啊?”
顾昀低着头,微微噘起嘴,差点就这么顺势接了话茬。
“那这样好了,您坐我的马车去,顺便感受一下新马车的乘坐体验。”
“好嘛。”顾昀还是有点情绪低落。
“记得回来接我,我不是跟您换马车。”
顾昀的眼珠子噌地就亮了,一脸喜色地连连点头,“好,我一定早点回来。”
“隔壁休息室有睡觉的软榻,管事执事们中午都会在那里小睡片刻,你也去打个盹吧,下午精神一点。”白蔻仰头打个哈欠,往内室走去,“我不管您了,您自便吧。”
顾昀听见内室落锁的声音,出门找到隔壁休息室,里面用屏风隔成一个个小间,入口挂着帘子,有人在睡觉的话帘子是拉上的,无人空位帘子就是收起来的,顾昀给自己找了个空位,拉上帘子,合衣躺下打个盹,然后精神抖擞地乘坐白蔻的马车去赴约。
这场约会的确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下午茶会,生意上来往的伙伴和同行们一块儿坐一坐,喝喝茶,聊聊天,如果是白蔻来,她就是全场唯一的女人,但今天是顾昀来,其他人自然更加欢喜,聊天的尺度也放大了。
顾昀听他们说着荤笑话,明白了白蔻为什么坚持不肯来的原因,男人扎堆,话题总是离不开女人,炫耀似的挨个讲最近又降服了怎样的烈性儿美女,或者昨晚上在哪个女人床上大展雄风,真没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真没意思。
好在这种茶会时间不长,半个时辰左右就散场了,顾昀的侍卫也都是识趣的机灵鬼,里面一传出散场的寒暄道别,外面的侍卫就喊老崔备车,等顾昀出来,正好车子在门口,其他人的马车都在后面排队,顾昀马上与众人道别,上车就走。
马车出了坊,走在城中干道上,顾昀舒服地伸长双腿,透过车窗欣赏外面的街景,冷不丁地看到一个坊牌,想起来自己要买东西,连忙喊老崔拐进去,往坊中心的大十字路口走。
京城里目前只有白蔻这一辆载人的四****马车,她又用了好几天,昨天还特意上街游京城,因此只要听说过这事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知道车里坐的会是谁。
车门外突然出现三五个穿学子服的举人,衣裳不算很新,可见家境不是那么宽裕,不但追着车子走,还指指点点,脸上尽是愤懑不平的神色,但因整车高度以及车门和座位的角度问题,车外的人其实看不到车内坐的是谁,车内却能看到车外的情景,顾昀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几时得罪过这几个陌生人。
车后跟着的侍卫们发现不对,打马上前驱人,这一驱赶就惹怒了那几个人,大喊大叫起来,顾昀于是喊老崔拉住马车,他要听听这几个人都在骂什么。
街上路人们马上围拢,强势围观,听口音就知道他们是外地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