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水面最近的一棵树也距水一米多高。
只能选最近的一棵想办法上去了。
树叶都掉光了,苏轻月看那树干的粗度,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是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她一手带着他在水里,一手在游泳,尽管崖壁横生的树伸展出来距水面只有一米多高,该怎么把萧羽川挂上去还是个难题。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三哥的身体冷得跟冰柱似的。
要是平常,她就是在水里跃起,也能窜个一两米高,只是现在全身僵麻,带着个人,难度太大了。
稍想了一下,她把腰带解开,又抽了萧羽川的腰带,让他下巴抵在自己肩上,双手松开他,他在昏迷中是抵不住浮力的,立即缓缓下沉。
在一瞬,她已把两条腰带打结接好。一手又把正在下沉的他揽抱过来,两条腰带一接,就长了,她把腰带其中一截捆绑住他的腰,另一头腰带自己手扯住。
她松开他,随他浮在水里,她则脚蹬爬了几下崖壁,独自一个人三两下趴岩窜上了离水面一米多高的粗树干。
在树干上站稳之后,她拉扯手中的腰带,把萧羽川从水里拉了上来。
树干横生的粗枝岔很多,她看到其中一处枝哑长开之后像个u字型一般,干粗也能承重,于是她折了两根相对粗的树哑,横摆在‘u’型树哑上,弄成个简单的‘梯’子形,搬着萧羽川的身躯躺了上去。
为免怕他在无意识中翻个身又掉进水潭里,她干脆把他绑在了树干上。
此刻,只见四面没有落角点的水潭周边尽是几乎八九十度竖直的崖壁,稀稀疏疏的株树从垂直的崖壁中伸展。
苏轻月站在其中一株离水面一米多高的树干上,昏迷的萧羽川则被绑在‘梯子形状枝岔床’的哑干上。
一陈寒风吹来。
好冷。
她与他的衣服都湿透地搭在身上,她冻得嘴唇发紫,皮肤上也尽是冻过火了的紫色血网。
他在昏睡中亦是不自由主地瑟瑟发抖。
太阳还有一点点余辉,若是太阳完全落山,怕是会更冷。
仰首,四周全是几乎垂直的万丈高崖,想攀上去根本不可能。
再不想办法取暖,两人都怕是撑不过三小时,就活活冻死了。
很免强的临时在树干上落了脚,根本没地方生火。
没有柴,什么都没有。
即使免于被冻死的命运,四周无路的寒潭,壁面垂直得无路可走,又怎么出去呢?
就连一向坚强不挠的苏轻月也不免悲观了起来。
她的低首,目光落在睡在临时搭的‘梯’形树哑‘床’上的萧羽川身上,看着他苍白的俊颜,因冷而泛起了血丝。
她伸手探上他的脉博,老虎那一踩踏的力度太重,他腑脏重伤,重伤着砸进水面也受了震荡,才会昏睡不醒。
能确认是在坠崖前,她就把他甩到崖上的平地了的,他不可能掉下来。
也就是说,他是自己跳下来陪她死的!
从他紧接着就坠下来的速度,应该是一被甩在崖上,爬出来就毫不犹豫往下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