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的心一直都爱着她,所以能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就因为齐誉的不在状态,所以他才会为她觉得心疼。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蔚蓝陷入另一场爱情的折磨。“如果你不爱蔚蓝,那么跟她保持距离,别让她觉得有希望。”他警告道。
齐誉怔了怔,意外他没有说要夺回叶蔚蓝的话,可是他明明还爱着蔚蓝啊。“你不想将蔚蓝从我这里夺走?我以为你会放下你错误的选择,重新抢回蔚蓝。”
季淳风看他一眼,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酷:“管好你自己的事,要是你让蔚蓝伤心,我会杀了你。”撂下狠话,他一级一级走下楼梯。在转身的刹那,他刻意筑造起的坚固的城墙倏然瓦解,悲伤成河。
不是他不想抢回蔚蓝,而是他不能。也许他会守着对她的爱一直带到坟墓里,但在有生之年,他都不会再接纳叶蔚蓝……
“蹬……蹬……”一下一下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响起,齐誉看着那萧索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旋转的楼梯间,心中泛起狐疑。季淳风那句狠话对他够不成丝毫的影响,但是他那宁可自己痛苦也不愿再回到叶蔚蓝的身边的那种深刻的痛已经影响了他,对于黎妍的责任有这么沉重,重到他宁可失去挚爱?
他眯起了眼睛,后背重重靠在墙上,两眼无神地盯着楼梯间的那盏昏黄的吸顶灯。其实他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别人的感情?说到底,他跟季淳风都是同一类人。季淳风要以身报恩,而他,是在赎罪中爱上。
季淳风担心叶蔚蓝会爱上他,可能吗?他对着吸顶灯无力笑笑,对一个已经爱入骨髓的人来说,要转变对一个人的心意,哪有那么简单?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自己不要再那么爱着夏瑾。他抬起被玫瑰刺刺破的手指,上面已经结痂,留下一个褐色的小点。
在这场戏中,似乎每个人都被伤的鲜血淋漓,而他们却还在乐此不疲,到底是飞蛾傻,还是那火焰太美丽?
在医院门口等着齐誉下来的叶蔚蓝像是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向反射着阳光的玻璃窗,突然一个身影走进她的视线,他高挑的身影永远都吸引着她的目光。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似乎又变了频率,美丽的眼眸里露出淡淡的伤……
那厢有齐誉加盟,叶秉兆腾出了手,对丁越加以猛力打击。季淳风似乎要将自己的怒气都撒在了案子里头,对丁坤进行了滴水不漏的指控,使得丁坤的案子刚刚曙光在望,又陷入了胶着。
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出狱无望,丁越大发雷霆,大手一扬,“啪”一下甩在了宋诗菲的脸上。宋诗菲的脸霎时肿的半天高,她敢怒不敢言,咬着牙齿将愤怒往肚子里咽。夏瑾有齐誉做帮手,打她做什么!是她将夏瑾弄进看守所里的啊!怎么说她也是有功之人。
“丁老,你消消气,干嘛拿宋小姐出气呢……”孙德海看不过去,出言相劝。
丁越一个恶狠狠的眼刀甩过去,孙德海吓的讪讪闭上了嘴,话一下没了声音。“齐誉那小子不是跟冥夜一向过不去的吗,怎么会跟他们连成一线?”心头的怒火随着那一巴掌消了一点儿,丁越一脚踩上椅子,又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问着在场的两个人,眼珠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宋诗菲肿着脸,一说话牵的半张脸都疼,她龇了下牙,战战兢兢看着他的脸色回答:“他不是叶蔚蓝的男朋友吗,夏瑾是叶秉兆的女人,凭着这层关系,他当然会出手帮忙的。”宋诗菲好不委屈,这种问题也问。这老头子是气的脑浆糊了吗?她抿着唇,压着心底的火。
孙德海听着宋诗菲的说辞,点头道:“是啊,他们之间有那种关系在,将来齐誉那小子要娶叶蔚蓝,当然得要讨好叶秉兆。”他也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丁越为什么要问宋诗菲,还要她白白挨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