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嘉颇为得意,详加分析了一通,倒是叶秉兆对他冷冷一瞥:“你对于你的任务结果似乎很满意?”他冷眼看看齐誉,再看下昏迷不醒的叶蔚蓝,提醒他,他完成的差劲的任务。
赵世嘉马上闭了嘴垂头,一声也不敢吭了。不管他如何扑灭丁越派来的杀手,齐誉跟叶蔚蓝都是受了重伤,差点小命难保。
在齐誉的车子冲下斜坡后,他决定继续追击那些逃跑的杀手,防止他们趁乱下去继续追杀他们两个。他原本的计划是先将杀手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再回去营救齐誉。假如当时他见车子冲下去后也跟了下去,杀手必定是跟他们一样去寻他们两人。到时在树林里面交战反而更加危险。但是他算漏了那些他以为被歼灭的杀手中,还有漏网之鱼。
他骄傲的职业生涯因着这次被蒙上了污点……
齐誉对着赵世嘉抬起“熊掌”拍拍他的肩膀,虽然这个动作令他的手钻心的疼。“谢了,要不是你,我就该见阎王爷了。”他看向叶秉兆:“这么说,你的那个计谋已经成功了?”
叶秉兆的眼里满是阴鹜:“我巴不得他快点动手。夏瑾的出院日期一到,马上就会被羁押到看守所。另外,蔚蓝刚回到浦海时,就已经收到法院传票,要不是我们几经周旋,她在她抵达浦海时就会被关进去。丁越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向来习惯给别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你受伤,上庭的日期要么提请延期,要么就是你负伤上庭。”他的目光落在齐誉被密密包扎的手指头上,眉头收拢。
“我不会提请延期的。一旦延期,会产生很多的变数。”齐誉明白叶秉兆的意思,自动选择了后者。
“可是,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控方那边,一直不给我们喘息时间,倒是最近没有那么为难我们了。你想,警察局有克伦斯那边的人在阻挠我们,我们在保住蔚蓝的过程中,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洛特道,“这里面的蹊跷,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是克伦斯在暗中给我们放水,也就是说,他还不希望彻底地与我们为敌,毕竟,他知道我们已经在跟斐迪南合作。”
叶秉兆眯了下眼道:“不是他不希望彻底与我们为敌,而是想通过这一招离间我跟克伦斯之间的联盟。他放松对我们的钳制,斐迪南必定对我怀疑。”
其他人一惊,个个脸上现出冷色。叶秉兆跟斐迪南的联盟被破坏,这意味着他们掌控的平衡就被打破,斐迪南也许会因为不信任他们,而转过头来对付他们。
“老大,这怎么办?”赵世嘉急道,“我们已经要对付克伦斯,要是再加上个斐迪南,够我们头大的了。”
叶秉兆目光在几人脸上巡视过,最终落在冷芸姿的脸上。“他要怎么做,我们无从阻拦,只能尽力争取他们的信任。斐迪南跟我们之间,本来关系就未深,他怎么想,是他的事情。如果他要与我为敌,我也奉陪。眼下,先救出夏瑾再说。”
冷芸姿对上叶秉兆的目光,嘴唇动了下,没有发表任何话。
齐誉对他们的帮派事务不感兴趣,默不作声坐在病床上,眼尾余光看叶蔚蓝。这就是她曾经所处的世界,随时随地都身在算计之中,随时随地都要面临杀与被杀。一个女人,被枪击中时,那么大的痛苦,她都能忍住,一滴眼泪都没有,在面对死亡时的泰然,令他的心揪痛。
她之前受过训练,那种几乎是泯灭人性的训练,使她失去了一个正常女子该有的反应。面对她的坚强,反而令他越发疼惜起叶蔚蓝来。幸好叶秉兆跟季淳风为了保住她的纯真将她及时的脱离冥夜。他再一次感受到季淳风对她的爱有多么深沉。这种爱,不亚于他对夏瑾的默默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