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珲看了夏瑾一眼承认道:“嗯,是的,她在我这里。”他的语气平静,没有要将夏瑾藏起来的意思,所以显得很坦白。
他将电话递给了夏瑾,夏瑾看了沈逸珲一眼,再看视频电话中的人时,她扯出一个放心的笑:“齐誉,我没事。”
那边齐誉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电话很快被人抢走的样子,一阵晃动以后,变成了叶蔚蓝,她语气火爆:“沈逸珲,你听着,夏瑾还是我大嫂,不许你打她主意,我马上去接她,你在那等着!”
“咔”一下关掉了电话,不用想也知道,叶蔚蓝一定是风风光光带着齐誉杀过来了。
“你看,我没有要把你藏起来的意思,所以,你不用对我感到尴尬,我们就当成互相帮助的朋友不可以吗?”沈逸珲借着收回手机的动作淡笑了一下,掩饰他的失落。他以为夏瑾已经动摇,会同意留下来接受他的帮助,可是叶蔚蓝过来,他便连留下她的机会都没有了,在最后的时间里,他还是想要再争取一下。
只要她还留在这所房子里,他无处安放的心便是有了一个着落点。他不求跟她同处同一个屋檐,但每天可以过来看看她,照顾她,他便满足了,那种卑微的心情不是谁能体会的。
等待的时间里,沈逸珲为夏瑾做了一份面条,两个人的相处渐渐显得不再那么尴尬。
“尝尝看,这是我最近学会的酸豆角焖面,挺开胃的。”沈逸珲将冒着热气的面条端到夏瑾面前。细白的面条上铺着一层切成一小段小一段的酸豆角。撒上碧绿的葱花,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酸爽的气息,的确很能引起人的胃口。
不知从何时起,沈逸珲这个从不下厨的男人学会了做各种中餐菜式,变着花样学,从需要陈阳过来品尝口味,到自己完全有信心做出媲美酒店大厨出来的菜肴。
在做菜的过程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心静气。也许是因为想着跟夏瑾做同一件事,让他觉得空落落的心有点儿填充,也许是在想象着某一天,夏瑾会来吃他做的饭菜……总之,他的心里总有那么一点儿希冀,在做菜过程中感受到那么一点儿幸福。
他不再喜欢去酒店用餐,也不喜欢夜店生活,每天生活规律的很,不是上班,就是回家。
夏瑾看着那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看向沈逸珲的眼神有点儿惊讶。
“不用感到惊讶的……原来吃自己做的饭菜,感觉是这么的好,这是我最近才领悟的,抱歉,以前我浪费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心意。”沈逸珲搓了搓手,走到门口的摄像前,等着叶蔚蓝那帮人过来。他不想面对她,让她看见他眼中的酸涩。
两年生活,他们同桌共餐的机会屈指可数。到他学会做饭以后,才知道,没有自己心意的饭菜是做不出家的味道的,所以,大饭店的厨师再好,人们想念的,还是家里的味道。那时候,她一次次倒掉那些满含她心意的饭菜的滋味一定很难受吧。
就像他,一个人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饭桌前,然后等着菜变凉变冷,然后再倒进垃圾桶……
夏瑾扭头看看他,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拿起筷子挑起了面条送进口中。酸爽的感觉马上上了味蕾,不是很浓,却很绵软,一点一点打开她的食欲。她小口小口吃着,空气中安静的很。
沈逸珲背对着夏瑾,却透过门框上镶着的一圈黑色瓷砖看夏瑾的方向,看着她慢慢吃着自己做的东西,他的心涨地满满的,又酸涩的厉害,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想要流出来的感觉。
记得上一次她吃他做的东西,是在他生日的时候,他强行留下她,让她喝他做的老鸭煲汤。她吃得很不开心,跟这次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将他做的面条都吃光,连面汤都没有留下。
沈逸珲走过来看着那只空碗,抬眼看着夏瑾,眼睛里亮晶晶的。
“谢谢,面条很好吃,你现在的厨艺很棒。”夏瑾由衷道。
门铃声响了,沈逸珲转脚,狼狈逃开去开门。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将夏瑾抱在怀里,跟她说,他想要给她做一辈子的饭。
打开门,叶蔚蓝恶狠狠看了沈逸珲一眼,昂头走进里面,像是上门的强盗。在她的心里,沈逸珲是要借着机会抢走夏瑾的人。至少,他没有在带走夏瑾的时候通知他们一声,难怪他们会那么想。
“蔚蓝,你们来了。”夏瑾看着鱼贯而入的几个人,歉然道:“对不起,我没有马上告诉你们,让你们为我担心。”
“说什么傻话,你一定是吓坏了。”叶蔚蓝上前,将夏瑾搂进怀里。她就知道她一定有故事,却没想到是那么大的事情。跟莫安泽他们汇合后,他们再次将前因后果都推演了一遍,知道了发生在夏瑾身上的事情。
那么小的她,亲眼目睹了陶江玉的惨死,还要面对媒体的逼问,那么小的她,怎么受的了!难怪在上一次被媒体追问时,她会吓成那样。心里深深的阴影成了她深埋的噩梦,只要被触发,她便会回到那个时候,将自己逼到绝境。
缘分真的很奇妙,陶桑妮因为陶江玉而死,夏瑾因陶江玉而生。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陶江玉的领养,夏瑾恐怕也是成为孤儿院中的一个吧。好在那个时候她挺了过来,成为一个坚强的姑娘。
夏瑾咬了咬唇,垂了眼眸。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会害怕到发抖。
“夏瑾,别难过,那些媒体记者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