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堂下,赫连长老已怒极,嘴唇发抖,怒道:“****大胆!竟敢诈老夫!找死——”
“赫连长老!”
赫连长老扬起手,威压尚未放出去,王道严已袍袖重重一甩,厅堂内忽起一道灼热的罡风,扇着赫连长老便生生一退!身后堂外却一片骚乱,冷霜凝一看,围在门口的上百名弟子已经全数被掀翻在地!
“赫连长老!”赤子烈站起身来,眉宇间煞气深重,一身黑袍无风自动,气势竟丝毫不输这一堂的高手,“堂会中不得私斗,这规矩长老不知?若真是不知,本王不介意给赫连本家去封信函,要求换个懂规矩的来!我想,赫连家不会拒绝的。”
赫连长老闻言一震,不由咬牙,脸色难看,半晌,垂眸掩了眼底闪烁之光,赔罪道:“方才是老夫一时气急,望殿下海涵。但即便此女会些遗失于世的咒术又如何?咒术有法诀秘籍,人人都能学会。炼器符却并非人人都能炼成的。一张炼器符,这世上也并非找不到!”
他自知众人关系的就是这个,不由将话题扯回来。
赤子烈却冷哼一声,“哼!一张炼器符世上自然还是寻得的,那六张呢?”
他转身,看向王道严。
老者接收到爱徒的目光,一时间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唉!年轻气盛,果然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忍不住要帮冷丫头,难得他老人家想看场好戏。
王道严慢悠悠将放在怀中的炼器符拿出来,当众晃了晃,不多不少,刚好六张。
火红的炼器符映红了人们的眼,堂中一时无声,众人的目光盯在王道严手指上,几个炼器师登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发颤,脸色激动得发红。
赫连长老霍然抬头,脸色瞬间血色全失,身为符咒师,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但、但!她还只是下仙期啊!
“不、不可能!就算有六张又怎样?又不能证明是她炼制出来的!除非、除非她能当众炼给我们看!”
他眼底已溢出血丝,此时已有些像被逼入绝境的狂徒。
但这狂徒的提议对众人来说,却是极感兴趣的。
自从王道严拿出这么多炼器符来,已有一些人相信了冷霜凝就是上古符咒师,好些人看她的眼神已经狂热了。
“姑娘!炼吧!”一名符咒师堂会的长老激动道,“炼器符的炼制技法失传已久,此生若能见到,老夫死而无憾了!”
“对!炼吧!”一名年轻的炼器师红光满面,“若能炼成,您就是五国大陆唯一一名上古符咒师啊!此等盛事,我等有幸在场,您一定要让我们开开眼啊!”
众人的狂热不由让赫连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希望冷霜凝不要答应,那就代表她没这个本事,她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情势立刻就会逆转!
但,他的期望落空了。
冷霜凝扬了扬眉,她的表情依旧清淡,但落在赫连长老眼里却只觉得万分得轻巧。
她点头,“好。”
伽摩的午时极热,烈阳烘烤着长街,炼器师堂会的一条街上,却挤满了人。四大堂会的弟子不知里面的进展如何,只能焦急等候着有人自里面向外透露情况。
忽然,炼器师堂会内发出一阵欢呼,声势传到街上,众弟子不由面面相觑,心下更急。
不多时,门内奔出一人来,兴奋得满脸通红:“那位姑娘要当众炼符!方才已应下了!”
长街上一阵惊呼,哄闹声传出极远,不少躲在家里避暑的百姓不明就里地探头往外看,有好奇之人出了家门,循声而来……
而此时,堂会内。
冷霜凝道:“炼制炼器符需要含五行精元的宝矿,还需要符纸,我来时都没有准备。”
立刻有一群炼器师争抢着道:“符纸容易!宝矿我们这里也有!平时攒下一些,姑娘用我们的吧!”
“大漠里盛产红铁和生石,生石成么?”
“生石是增加韧度的,虽然精元含得不多,但炼出坚盾符来,对战甲附符也不错!姑娘,用生石吧!”
“对哦!战甲也可以附符!那战靴也可以啊!用水垣吧,炼疾风符也不错!”
周围围上一群人来,大多是年轻的炼器师,而炼器公会的长老们则早就吩咐弟子们去各自的炼器房里取了。
冷霜凝却淡淡一笑,把目光投向赫连长老,说道:“既然炼符的提议是赫连长老提的,想必长老不介意提供些宝矿吧?”
众人不解,甚至有些人隐隐着急。他们自然希望冷霜凝能用自家的宝矿,若她真能当众炼出炼器符来,用了自家的宝矿,也算与她攀上些交情,日后好说话。
赤子烈蹙了蹙眉头,眼皮子无端跳了跳,这女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王道严笑呵呵又往上首的椅子里坐了,老人家眼睛放光。
看戏,看戏!
赫连长老本在冷霜凝答应下来之后,觉得犹如被轰雷劈中,怔怔发懵。听到她的话后不免一愣,心中觉得怪异。
“听闻赫连家乃是国中...一望族,积淀深厚。赫连长老这一脉虽是分支,但想必几块宝矿和几张符纸还是有的吧?”
赫连长老闻言,煞白的脸色倏地涨红,她哪里是想要他的宝矿,分明就是借机给他难堪!
他怒气冲冲拂袖,回身怒喝:“来人!回去取金蚕玉和符纸来!”
弟子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