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宫的步法确有独到之处,白衣女子年纪不大,修为也不见得十分高明,比起花千簇和姬元苏还有所不如。但她身法灵动,一双蛾眉刺上下翻飞,好似穿花蝴蝶一般。“拦住她,别让姓阎的跑了。”严纪抡起大环刀咬牙抵御,刀法也颇为凶悍。他本就是个亡命之徒,功夫大是不弱。洪峰几个却要逊色许多,仗着人多势众还能占据一些优势,岂料白衣女子身法太快,众人根本难以布阵合围,反而要防备她斜刺里冲上来。那边鹰长唳独战楼赞、陈阳两个道术名宿,也脱身不得。他的玄裳是件宝衣,能凌空扑击,气势猛恶。但是他的对手是道术名宿,修为深湛,临敌经验丰富。楼赞的鞭法招沉力猛,虎虎生风,陈阳一条银枪神出鬼没,滴水不露。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鹰长唳想要个个击破,数次凌空下击,都被两人迅速化解。眼看得胜算渺茫,再斗下去恐怕凶多吉少。白衣女子身法疾捷,众人追她不上,反而累得气喘吁吁。白衣女子看准机会,倏然侵身而至,蛾眉刺好似两把尖锥,繁花纷错,一个门徒避闪不及,只听卟的一声,被锋尖刺入肩背,鲜血长流。洪峰大喝一声,挥动铁鞭扑上。白衣女子身形微晃,绕着受伤的门徒转了个圈,返身杀将出来,蛾眉刺寒光闪闪,照着洪峰咽喉刺去。洪峰扑了个空,招式用老,不妨白衣女子迎面杀至,怪叫一声,仰天便倒。“四弟莫慌”严纪的武艺要比众人高上一截,只是他身法不及白衣女子,每每晚了一步,跟在她屁股后头打转。现在短兵相接,四圣门一伤一逃,严纪总算逮到机会,一振大环刀,横身拦住白衣女子厮杀。白衣女子仗着身法高妙,不落下风,但是单凭步法也难以取胜,对方只要冷静下来,站定方位,以静制动,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且快速移动颇耗真气,并非长久之计。不过严纪等人显然无此智慧,诸人中也只有严纪略有战力,其他人单打独斗也不是白衣女子对手,难以独当一面。严纪拦住白衣女子一轮疾攻,洪峰一个滚地葫芦死里逃生,又摇动铁鞭冲上来夹击。几个门徒一齐上前,白衣女子顿时陷入重围,显得有些被动。鹰长唳和楼赞、陈阳也斗到紧要关头,他俩是成名宿将,章法谨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给鹰长唳丝毫行险侥幸的机会。三人的战圈越缩越小,明显气力有所下降。两人各站一边,并不急着抢攻。只是防着鹰长唳脱身,鹰长唳腾身而起和陈阳斗了几合,陈阳的枪法风雨不透,始终将鹰长唳挡在五步以外。鹰长唳冲不破陈阳的防守,倒掠而回朝着楼赞扑去。“来得好”楼赞嘿然一声,他早就严阵以待,钢鞭一扬响起噼啪之声,好似活物一般。鹰长唳脸色阴沉,他凭借宝衣之利,一双肉掌锋锐无匹,能撕裂熊虎。今日遇上两个道术名宿,久战无功,心头颇为恼怒。大手一张,朝着楼赞的钢鞭抓去。楼赞浓眉一轩,不怒而威,他号称鞭虎入山,钢鞭上有千斤的气力,鹰长唳竟敢以空手接他的钢鞭,岂不是太过无知?楼赞自忖一鞭下去可以将他手骨砸碎,挥起左手鞭照着他胸口疾扫。鹰长唳阴冷一笑,背后哗然一响,黑衣好像两只巨翼伸展开来,身体隐在黑衣里,一团漆黑,几乎难以分辨头脸四肢。楼赞霍然一惊,不由迟疑了一下,收起几分力道。鹰长唳双臂横张,宛若一朵乌云罩落下来。楼赞顿觉得眼前一黑,如堕五里雾中。陈阳距离较远,想救援也是不及。楼赞骤失鹰长唳的踪迹,双鞭击到空处,很可能遭到鹰长唳的暗算。鹰长唳使出杀手撒,也是算定楼赞以气力著称,变化不及陈阳的银枪,容易偷袭得手。他隐藏在宝衣中,正要突袭得手。不料眼前红光乍现,响起一声砰訇巨响,猛烈的气浪冲肆开来,鹰长唳首当其冲,仿佛被一柄巨锤砸在胸口,登时气血翻涌,整个人断线飞筝一般跌飞出去。原来楼赞见势不妙,取出身边防身的霹雳子,姜毕竟是老的辣,鹰长唳聪明用尽,还是棋差一招,想不到楼赞还能使用火器,被霹雳子炸了一下,受伤不轻。楼赞乘势跃开,闹了个灰头土脸,模样也有些狼狈。不过比让鹰长唳偷袭得手结果要好很多。鹰长唳狠狠盯了楼赞一眼,翻身从窗口跳下,掀动宝衣,落荒而逃。严纪几个围住白衣女子拼杀,忽听得一声霹雳巨响,差点遭了池鱼之殃,再看鹰长唳独自逃命,哪里还敢恋战,当即冲下楼梯,夺路而走。白衣女子松了口气,上前和楼赞、陈阳见礼,“多谢两位前辈出手相助。”气。”两人连忙谦让,楼赞不无遗憾的道:“可惜让姓鹰的小子逃了。四圣门素来狂妄自大,现在北派的人也来了檀江,须防他们串通一气,对我们檀江绿林不利。”白衣女子叫花紫玉,是锦绣夫人的义女。锦绣夫人虽然只有花千簇一个儿子,义女却有许多。花紫玉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前辈所言极是。家师向来坚持檀江自治的原则,若有不轨之徒来檀江兴风作浪,我们锦绣宫绝不会置之不理。”陈阳捻着胡须道:“最近岛上来了不少仙道高手,大家是得提高警惕。姑娘回去转告夫人,倘有用得着我们之处,尽管吩咐一声。”“岂敢。两位前辈是道术名宿,德高望重,檀江的安全自然还要仰仗两位前辈。”花紫玉和楼赞、陈阳简单说了几句,鹰长唳、严纪等人都逃之夭夭,楼上也没有找到海刚雄的踪迹,可能鹰长唳将他藏在别处,根本没有带来。几人一起下了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