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阎两人看得目呆口瞪,对郦飞白的道术甚是钦佩。不管是谁有她这样一个对手,决不是轻松愉快的事。
无怪锦绣夫人手眼通天,一手创立锦绣宫,连四圣门都让她三分。却被郦飞白打得魂魄离体,避之惟恐不及。
姬元苏看到明钦,心头一喜,她被郦飞白制住气脉,动弹不得。刚才明钦力敌金氏兄弟,她也心忧不已。不过看到阎鸣筝站在明钦身边,心头泛过一丝酸涩之感。
阎鸣筝擒捉花千簇,关进孔雀山庄的地牢,又逼他服下乌香丹,姬元苏对她殊乏好感。
明钦则是她在患难中结识,又授她千牛刀,使得她刀法大进,一举击败只眼道人。姬元苏虽然没有特别的念想,妒忌是女人的天性,看到明钦和阎鸣筝过从甚密,难免觉得不甚舒服。
况且阎鸣筝用避死香迷昏秦素徽,姬元苏原以为明钦既然对秦素徽拱若珍璧,便该对阎鸣筝视若仇雠才对。哪知事实有大谬不然者,说到底都是阎鸣筝美貌动人,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思。
金断流一心取胜,刀光飞旋,在半空纵横来去,气势极为猛恶。
阎鸣筝是天罗殿的大小姐,天罗殿是海外三大道派之一,称雄北海,阎不谷麾下猛将如云,谋臣如雨,阎鸣筝见多识广,对于旁门左道的术法所知极多。
金断流拥有妖族血脉,筋骨强横,又有妖丹之助,内息绵长,着实是个扎手的人物。他的刀法本来没有多少奇巧,但是因为体质特殊,已经突破武功界限,能人所不能,尤非寻常武人可比。
阎鸣筝和金断流斗了百十招,也觉得压力倍增,丝毫不压于和花千簇比斗。
明钦倒难得闲逸下来,站在一旁观战。金碎石害怕他趁机走脱,也不敢过于逼迫。
阎鸣筝的剑法凌厉泼辣,本有以攻为守的意思。但金断流的攻势更加猛恶,迫得她不得不转攻为守,处境颇为被动。
金断流纵横飞旋,刀光如雪,宛若一头枭鸟攻势剽急。这样的攻击方式带着一股势能,冲击力极强,金断流功力本深,再加上特殊的攻击方法,速度或力量稍有破绽很容易吃大亏。
阎鸣筝要显露手段,罡气布体,身形翩飞,并不与他硬碰。
“大哥莫急,等我收拾了这小子再跟你一同拿他。”
金断流刀翅如轮,十分诡谲,向来未遇对手。今天撞上明钦的云梭玉步,数度扑击,连他一角衣袂都没有沾到,憋了一肚子火气。阎鸣筝又不知进退,出来挡架。金断流激起凶性,便要先拿她开刀。
“二哥,你不要鲁莽。”
金碎石看阎鸣筝步尘未乱,虽然落于下风,剑芒偶一闪动,仍能夺人声气,明显未尽全力。
“小子,受死吧。”
金断流闻言甚不耐烦,他在战中全神贯注,不敢丝毫松懈。心说,你不帮忙也就罢了,干嘛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下卯足了气力,裹胁着一股恶风飞旋而至,刀影翻飞,要将阎鸣筝乱刀砍死。
阎鸣筝清叱一声,掌心明光一闪,打出一团水雾。
这水雾带着一股粘液,落到身上化作银白色的蛛丝,金断流刀法虽然剽疾,毕竟有隙可入,挡不住这种水雾。
“哎呀——”
金断流大叫一声,害怕水雾中含有剧毒,不由脸色大变,心底生寒。
这水雾是天罗殿的宝物蛛丝网,本身倒没有毒性,但是水雾喷到身上之后,结成丝网,变得缚手缚脚,许多精妙招式都难施展,犹如砧板上的鱼肉。
“二弟,我来助你。”
金碎石见金断流着了道,暗叫不好,抡起流星锤照着阎鸣筝后背砸去,风声呼啸,倘被砸中,可是非死即伤。
阎鸣筝本想趁势进攻,结果了金断流,听到风响,心头暗叫可惜,不得不闪身避开。
掌心青气缭绕,变幻出一把翎毛羽扇,微微冷笑,朝着金断流面门扇了两扇。
水雾喷到身上,好像黏稠的胶液,衣服粘到一起,手臂难以运转。金断流刀光轮转,能带着身体离地数尺,这下运转不灵,登时落到地上。他正使劲拉扯身上的蛛丝网,不妨阎鸣筝另有法宝,羽扇扇出一阵香风,金断流心头着急,来不及屏住呼吸,香风入脑,顿时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骇然道:“这才是有毒的……”
金碎石抡舞着流星锤追击阎鸣筝,忽见金断流被阎鸣筝羽扇扇倒,不由大惊失色,哪里还敢迫近。
明钦甚感惊讶,他和阎鸣筝两次交手,原以为对她的本领颇为熟悉,想不到她还藏着一把青翎羽扇,扇一扇便能让人昏迷。看来阎鸣筝和他想法类似,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始终留了一手。而今静夜无人,不怕招人眼目,才取出这件宝扇御敌。
金碎石见势不妙,抱起金断流的身体跃下房檐,飞身而走。他虽然战法强猛,脑子却还不笨,知道以一敌二绝无胜算,搞不好兄弟两个便要双双归西。
阎鸣筝松了口气,瞪了明钦一眼,“你怎么不截住他,就这么放他走了?”
明钦苦笑道:“这里是总督府,总不能真的杀了他们吧,还是救人要紧。”
“恐怕人家可不这么想。”
金断流刀法凶厉,一心要致阎鸣筝于死地,阎鸣筝并不是宽宏大量的人,难免耿耿于怀,誓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这把羽扇好生厉害,以前怎么没有见你用过?”
明钦对阎鸣筝青翎羽扇颇感兴趣,扇子一扇金断流便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