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虽然不便答应,心里倒底好受一些。再加上姜琳着意亲近,很快便有说有笑起来。
‘蹈空飞艇’开到外界恐怕招人眼目,姬寒合好舱门,便将其沉回水潭里。一番手脚打点停当,几人才顺着千佛洞的壁刻转了出来。
外间正是朗天白日,天色尚早,几人从黑黢黢的佛洞出来不由心情大好,回想皇陵中的经历大有隔世之感。
明钦刚想问一问杜芳惜有何打算,却见一行四个装束怪异的道者从悬崖后面跳了出来,指着他哈哈笑道:“我说什么,这千佛洞中别无出口,我不信你小子能遁入虚空,还是被我们等着了吧。”
明钦微吃一惊,这四人正是一路追来的神雷玉府四大天君,他和沈荷裳在佛洞中躲藏许久,想不到四人还真有耐心,守着佛洞并没稍离。
“我和四位素不相识,你们怕是找错人了吧?”
四大天君邓、辛、张、陶商周之际曾在黄花山落草为寇,闻太师率众征讨西歧时赏识四人本领将其招安到阵前立功,后来战死沙场,死后一道封神做了神雷玉府的雷将。后人对此节多有演义、敷衍成书,已被下界所熟知。
那邓忠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獠牙外露,貌相甚是凶恶,一振开山斧,朗声道:“我兄弟乃是神雷玉府四大天君,你谋刺钦差,罪责难逃,已被我等查证属实,特来捉你回去治罪,你不要巧言抵赖,速速上前受缚免动刀兵。”
明钦仰天长笑,声振林莽,四人顾视一眼,作色道:“你笑个什么?”
明钦冷淡道:“四位既然明察秋毫,想必也知道县尉支登天欺压良善,罪恶滔天,卢钦差同流合污,知法犯法,有辱天命。我怎么说也是替天行道,尔等不奖赏也便罢了,不去诛除脏官蠹吏,反而加罪于义士,是何道理?”
“一派胡言。”邓忠斥喝道:“你可知以民告官,罪加一等。再不认罪,且看本帅施以雷殛。”
杜芳惜黛眉微蹙,低声道:“听这话风,钦之过犯不小,天界最讲门路权势,咱们无所倚仗,若被拿去定然凶多吉少,不如先行遁走,再寻良策。”
姜琳深以为然,她虽然刚从皇陵出来,对天界情景不太熟悉,也不愿明钦被雷将拿走,任人摆布,不过她的打算和杜芳惜有所不同,不但不作遁逃之计,反而挺身上前,斜睨着四将道:“你这四个蠢货给我滚开了,我家钦之站直行正,岂会无端打那什么钦差,你不去查明情实,却来纠缠什么,谁敢上前,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四大雷将目瞪口呆,神色怪异的打量着姜琳。邓忠气极而笑,皱眉道:“我们可是神雷玉府的人,敢问姑娘在何方高就,竟敢如此托大?”
神雷玉府可是三界八部众神第一部司,雷将代天惩治不法之事,素以雷厉风行著称,三界生灵哪个不俯首听命。邓忠是个谨慎的人,见姜琳几人个个英华内敛,超凡脱俗,提到神雷玉府的大名也不甚在意,深恐她是哪位大罗金仙的姬妾家人,不好得罪。
“本公主家乡何处岂能说与你知?”姜琳不耐烦的摆摆手,招呼道:“表姐,你将这几个粗胚打发了吧。”
姜琳如此目无余子,辛环三个早就气炸了肺,纷纷叫道:“大哥,你跟她啰嗦什么,咱们奉符命拿人,三界之中谁敢抗拒?”
邓忠沉吟不语,刚听姜琳自称公主,可是诸天王者之女才能这么称谓,他们还不一定得罪得起。
邓忠还在顾虑重重,几个兄弟已是摩拳擦掌,姬寒虚手一抓,掌心明光闪烁,幻出锥芒森寒的狼牙棒疾扑四人。
起手便是漫天锥影,冷风飕留,以一敌四也无所畏惧。四大天君也各自掣出鞭、锤、枪、斧诸般兵刃,站定四方,将姬寒围在核心。
明钦记得邓忠三人武艺倒也平常,只是辛环背生双翅,本事和雷震子旗鼓相当,想来亦是羽族血裔,不好对付。
心念微转,连忙掣出‘雷武瓮金椎’,唤出凤凰金翅跃到半空助阵。金椎辉赫,望着辛环后脑迅猛砸下,笑骂道:“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来、来、来,和小爷斗几合。”
这飞扑之势何等猛锐,辛环只顾和几个兄弟围攻姬寒,料不到祸事从天而降,肉翅疾扑数下,斗鸡一般跳到一旁险险避过金椎轰顶的厄运。
明钦愕然而笑,摇头道:“辛天君,这些年是不是民脂民膏吃多了,体态如此痴肥,如何上阵打仗?我来帮你一把。”
说着金翅猛张,俯冲而下,指爪如勾扣住辛环背翅便腾空而起。辛环大惊失色,手脚胡乱扑打数下,离地不及一丈,只听‘喀嚓’一响,背翅忽然从腰胁折断,辛环如蒙大赦摔到地上滚了几滚,扔了铜锤抱腹急喘。
明钦讶异的落回地上,仔细一看那肉翅,根处却是几个小巧的勾锥恰好能缚到肩胁,瞧起来有些像残者的义肢,怪不得飞不数尺。
这片刻功夫,姬寒也大施神威,狼牙棒随手漫挥将张忠三个的兵器砸脱,再施以拳脚打的三人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明钦将辛环踹翻在身,摆弄着假翅问道:“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好汉饶命。”辛环扑通跪倒,眼珠子乱转直管讨饶,却不肯吐透实情。
“休要放屁。再不老实回话,信不信我一椎把你脑浆砸出来。”明钦冷喝道:“小爷连钦差都敢砸,何况你这鸟人?”
辛环心知抵赖不过,期期艾艾的道:“不敢欺瞒好汉,小人实是假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