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居然败在一向看不入眼的云将子手里,简直是奇耻大辱,曹九霄恼怒道:“云将,我可有天从长老的宝印,你以为真能胜得了我吗?”
说着从腰间的灵气袋中一摸,掏出一块四四方方的青玉,上面依稀刻着几个篆字。
云将子惊疑不定的望着曹九霄,提防他祭起印玺伤人。天从长老是鸿蒙老祖的师叔,这印玺若真是他传下的法宝,威力必然非同小可。
曹九霄、参云子叛出造化门是鸿蒙老祖一段伤心事,平常无人敢当面提及。天从长老则是造化门的功臣勋旧,在门中威望极高,云将子自然也有所了解,倒是没有听说他有什么了不得的法宝。
仙家法宝威力强大,什么奇功秘法都未必抵敌的过。云将子说鸿蒙老祖有四相神功倒不是信口雌黄。
佛说四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佛是出家之法,要堪破这种种色相,做到四大皆空,才能得到般若智慧。
鸿蒙老祖的四相神功则是反其道而行之,有我、有人、有众生、有寿者,从种种色相中印证真我的存在。
佛、道两家都讲天道,都是出家之法,人在万丈红尘之中,不是堪不破,而是放不下。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人受肉身知见限制,妄求天道长生终究是徒劳的事。
魏晋的清谈,佛教的禅宗,参禅打坐,故弄玄虚,结果是邯郸学步,佛道遥不可及,倒忘了怎么做人,于世道人心没有一点裨益,亡国败家,浮议害人。
四相神功注重尘世历练,脚踏实地,还我本真,虽然谈不上长生大道,却比较切实一些,堪称是心性修炼的上乘功法。
鸿蒙老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开坛讲道,四相神功虽然包含极为精实,能虚心领受的却不太多。修行者大多才智过人,喜欢钻研一些奇功秘法。相比之下,四相神功实在有些平平无奇,云将子资质比较平庸,出身也不太好,反而能低首下心,下一番切实的功夫。
这四相神功他只于第一重稍有心得,便修为大进,一跃而成为造化门锋头最劲的人物,比起当年的曹九霄、参云子犹有过之。
…………
李日奋、孙日翔直奔山顶,风飘尘、商晓徵在后面追赶,这次行动,惊雷门可说是倾巢而动,身边都带有火雷,李、孙二人眼看两女赶了上来,连忙掷出火雷,迫使两女闪身躲避。
修行者修为再高,也无法和法宝火器对抗,肉身强固、神魂坚牢只是相对而言的,在火器的打击下,能全身而退已经很不容易。
双方一追一赶,速度都是很快。火山不算太高,双方又都是修行好手,身法了得。奈何李、孙两人居高临下,不断投掷火雷,将两女迫到二三十步以外,难以寸进。
眼看着逼近山顶,李日奋朝孙日翔递了个眼色,让他留下来拦截两女,自己展动身法往山顶飞窜。
风飘尘失了金椎,隔着二三十步的距离很难将孙日翔一举制服,瞄了远处的商晓徵一眼,不由心头暗骂,这兵凶战危的时候,商晓徵还怀抱瑶琴,风飘尘可有些看她不上。
商晓徵性情温婉,喜欢书画棋琴,和风飘尘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这张瑶琴在她手中可不是附庸风雅那么简单,这七弦琴堪称是七张强弓,能打出性质不同的劲气,神鬼莫测,不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风飘尘一看李日奋往山顶掠去,心中焦急,在山坡拈起两颗石子,扬手朝孙日翔打去。
武道高手飞花摘叶皆能伤人,仙道高手自然更不在话下。但飞花摘叶是一种高明的柔劲,威力终属有限。石子当然比花叶沉实,风飘尘修炼的又是刚道雄风,飞石打人绝对不成问题,但她的劲气太强猛,飞石脱手立即成了一团沫屑。
孙日翔紧盯着两人,一有风吹草动,就掷出火雷阻击。风飘尘打出的石子虽然应手而化,风力却一往无前,孙日翔两眼一眯,登时被风沙迷了眼,心头一慌,模模糊糊看到风飘尘的身影,连忙掷出一颗火雷。
风飘尘掠起半空,捷如飞鸟一般朝着孙日翔扑落。商晓徵看准机会,当即拨弄琴弦,耳听的铮鸣一响,一缕劲气破空而至,铦利如刀。孙日翔忽觉得脖颈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殷红的血迹汩汩流出,眼中露出惊恐至极的神色,嗬嗬叫了两声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风飘尘双足落地,已然迟了一步,商晓徵挟起瑶琴赶了上来,“李日奋还在上头,咱们得快些才好。”
风飘尘面孔微红,轻哼了两声,飞身往山顶掠去,免得再被商晓徵抢了功劳。
李日奋坐在山里,从灵气袋中掏出一连串火雷,一直顺到火山下面去,这座火山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喷发过,但里面还有沉积的岩浆,若是遭到剧烈的震动,很可能会爆发出来。
辰石岛如果出现这么大的事故,殃及上万人,势必会影响到造化门的声誉。作为西海赫赫有名的道派,本有保境安民的责任,辰石岛离聚窟洲不远,岛上有很多造化门的产业,两地关系密切。惊雷门在这里下手,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李日奋还没有准备停当,两女已经追上山顶,李日奋吃了一惊,连忙抓起两捆竹雷,恐吓道:“你俩别过来,否则咱们就同归于尽。”
火雷中填充火灵石,样式和炮仗相似,威